众人被这凄厉的叫声给吓得呆愣当场。
只见罗杰大叫一声,状若癫狂,而后,两眼翻白立时晕厥过去。
“我杰儿啊!”一旁的罗夫人回过神来见着自己儿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模样,赶忙扑上前去。
堂中众人为罗夫人的喊声惊醒,回过神来,见着晕倒在地的罗杰与情绪激烈的罗夫人,一时之间堂中局面开始混乱起来。
唯有堂上的罗老爷见此局面岿然不动,看着下首的人,叫大夫的叫大夫,抬人的抬人……
自认历尽大风大浪的罗老爷,眼角银光闪闪,似是累击般的合上了眼,轻声叹了句:“作孽啊!”
而在不负昔日热闹的街市上,李宸抱着楚曦缓步前行着,身后的苗余华与宋月看着两边的街景,亦步亦趋。
街边已没了几个时辰前的热闹,反而显有些许的清冷,游人无几,便是方才积极准备着的商贩此时也默声着忙碌收摊。
前方有人正向商贩询问着事由,正是先前在云来客栈中的那个白面书生与他的同伴。
“老伯,在下能否向您问些事?”白面书生合上折扇望着眼前正忙着收摊的卖伞翁。
“公子可是要问为何今次的祭神节会如此冷清?”卖伞翁手中收伞的动作不停,反问着。
白面书生与同伴对视一眼,望着眼前的知天命老人低声应答。
得到书生的答复,卖伞翁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四周清冷的街市,缓缓叹出口气,而后向着眼前的两人缓缓道来。
“约莫着两个时辰前,这街市还是热闹非凡,人群熙攘甚是较之先前的祭神节都要更加盛大几分。”
说道此处那卖伞翁话语一顿,随后又道:“可便在大伙准备参加祭典之时,突然间不知从哪冒出的官兵匆匆行过……之后据传那些官兵是往童府方向去的。”
“大伙刚开始对此都不加在意,想着许是那个看着今次人多手脚不干净的,惹了祸。
可是没成想在祭典上,往日主持祭典的巫师始终不见踪影,随后更是一群官兵闯入绑走了镇上的几个富绅,故而谁人都觉出些许不对劲来。”
卖伞翁叹气:“现下是人人自危啊!”
便是如今,卖伞翁想起方才大批官兵闯入祭典情形还是不由后怕,如此大的阵仗,怕已不是什么小祸了。
只愿此间事万不要牵连到他们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啊。
那白面书生听言漠然,却是身旁的同伴问了句:“你看,我们是否要去童府瞧瞧?”
离他们不远处的苗余华听言与宋月对视一眼,那官兵怕就是方才见着的那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做的。
宋月听了那同伴的话语,不由凝神等待着书生的答案。
然而,当李宸带着她们从书生旁擦身而过,愈走愈远之时,那先前在大堂中不加掩饰自己对童梦阮好感的人,仍旧保持着默然。
宋月垂了双眸,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如此便是所谓情爱么?
又想起方才在童府发生的那一幕,女子吟唱着满含幽怨恨意的曲子,谁人都以为她在看着楚曦。
为妒忌那令她倾心少年唯一在乎的小姑娘。
可是,唯有宋月知晓方才童梦阮看似在望着令她艳慕的楚曦,实际上却是直愣愣地看着楚曦身旁的她。
方才女子唱的曲子在宋月的脑海中回荡着,一时之间,一向带着温和笑意的少女也不由捏了帕子,微沉了脸,满腹心事。
苗余华看着身旁不复往日温和,沉默不语的宋月,又望向前方漠然向前的大师兄,撇了撇嘴,亦是默了言。
而在李宸肩上安然而眠的楚曦,梦见了方才那朝她单膝而跪的少年。
从黑暗窄小的洞穴中出来便是童府的花园,在少年的带领下他们很快便找到了那个诡异的开满了硕大牡丹的院子。
楚曦转头看向身后扔沉睡着的小二,对着那劲装男子道:“你不必再跟着我,你将我二师兄带回客栈后,便先行回去复命罢。”
男子听闻,瞬时抬头,面露踌躇。
直至眼前的小姑娘以不容反驳的目光直视着他道:“这是命令。”
听此,男子方垂眸,重重颔首,而后答道:“是。”
既是命令便不由任何人反抗,在来之前,男子便受到命令,以小主子的命令为先。
解决完了两个,楚曦望着唯剩的那个自始至终都沉默着的少年。
“你,可有去处?”她问。
“无。”少年答,脑海中闪现的是一片火光与惨叫之声。
“我救了你的命。”楚曦看着少年清澈却沉寂的双眼,撇撇嘴,改了口:“便是我大师兄救的,也算是我救的!”
“好。”少年望着眼前蹙了眉,耍着赖的小姑娘。
那句话又在少年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
“世间总有这么一个人,当你遇到,你便知晓没有比让她快乐,更加重要之事。
你愿付出你所拥有的一切,哪怕是性命,去守护那份快乐,直至时光尽头……”
只见少年忽然间将右手抬至左胸口,单膝缓缓地跪在楚曦身前,底下头。
一旁的劲装男子惊讶地看着那单膝而跪的少年,这是他无比熟悉的动作,在南楚,这是绝对的忠诚。
传说,这动作便是在向天神宣誓的忠诚,南楚人相信若做了这动作后仍有背叛,天神将会降下惩罚。
故而,不会有人轻易地对一个人做如此的动作,除非是和他一般忠于某处的暗卫。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