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请责罚我吧”小二低着头,颇有不顾一切的认罪架势。
李宸凝视着跪地低头的小二,容色仍旧是不动如山,“怎么回事?”
小二心中一凌,如倒豆子般也无需李宸再寻问些什么,他自己便已然将事由给倒了个干净。
“先时,千叶郡中举办百花宴,那宴上玉莲夫人带着宋师妹离开了”小二越说脑袋便垂得越低,“大师兄离开,我作为师兄并未看护好师妹……还请大师兄责罚!”
感情她一直好奇的那个人便是阿月啊……
楚曦闻言,神情一愣,转而心中不住地啧啧几声,心绪分外复杂。
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如何抉择那是人家的私事,阿月若是自己想要离开,他人也拦之不住不是?
只是,这事怕还是得要与宋教习说一声……
对于宋月的离开,楚曦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在书院之中相处多年,对于宋月的性子纵使不是全然了解,但与旁人相较也是晓得一二的。
宋月的眼中有闪烁的光亮,那抹光亮是对未来的野心与追求,楚曦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便知道。
这样的人若是想要离开,旁人是留不住的,且若是强留,怕是会徒增怨怼,挡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而阻挡人追求美好的未来,亦是同理。
对此,想来宋教习与苗余华,一个是心中了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是自欺欺人地佯装不知罢了。
如是想着,楚曦瞅瞅一旁眼睛红红的阿华,再瞅瞅跪在地上请罪的小二,心中不住一叹,转而抬头朝自家大师兄望去。
“备封书信告知宋教习”李宸望着小二,幽深的重眸格外深沉叫人无法窥见底处,“明晚之前将《清心咒》抄上五遍。”
小二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抬头,几瞬之后方才回过神来,讷讷地回答,“……是。”
“呵呵——”
看着小二那呆头鹅般的蠢笨模样,楚曦不由得乐出声来,起身上前,拉过苗余华的手,满脸促狭地说道:
“阿月能被玉莲夫人看中,这是一件好事才对,我们该是要替她感到高兴的,而今你们一个个怎的都是愁眉苦脸模样?”
苗余华神情一顿,看着楚曦眉眼弯弯的笑靥,心尖猝然一松,突地便是释然一笑,赶忙抬起手背将脸上的湿意一抹。
“是,宁宁说的是,是我想左了……”
她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神色带着些许难言的复杂。
纵使他人不晓得阿月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事由,难道她还能不知道么?
或许……阿月离开才是对谁都好的事由。
苗余华心中长叹一声,只希望她离开之后,能够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能够成为她所想要成为的人,愿将来某天再见时能够恢复昔日无忧模样。
“对了”小姑娘在屋中环视一圈,却没有瞧见自家小宠,便向苗余华问道:“阿华,汤圆和发糕呢?”
“都在你房间里呢!”
心中释然了的苗余华也恢复了往日的元气,“它们两只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你的屋子半步,纵是我与笨小二用上了百般技艺也是偏叫它们未挪动半分!”
说道这里,苗余华幽幽一叹,“这两只小没良心的呦,平日里真真是白对它们好了……”
感受到其深深怨念的小姑娘,赶忙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阿华,阿华,宁宁就知道阿华最好了,汤圆和发糕竟如此不听话,阿华便在旁瞧着,看宁宁不好好将它们给收拾一顿!”
告状是一回事,看那两只被收拾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虽说汤圆与发糕都是楚曦的小宠,但是这么些时日相处下来如何会没有感情,苗余华哪里就舍得看它们被楚曦打骂?
所谓告状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怕小姑娘信以为真,当真去将那两只给打一顿,苗余华赶忙又说道:“其实这也怪不得它们,那屋子里不是有宁宁的气味么,它们不愿离开,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宁宁你……”
言至一半,看着小姑娘面上越发深切的小笑意,苗余华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好啊,宁宁,这多日未见的,这才方一回来呢,你就可着劲儿地想看我笑话?”
楚曦赶忙讨饶道:“怎么会!好阿华,宁宁错了……我们去寻汤圆与发糕罢,今儿个可有大事要与它们宣布呢!”
言罢,便拍了拍窝在她怀中的白虎崽子。
苗余华错愕,这时她才突然发现被小姑娘抱在怀中的原来并非是什么狐裘皮毛,而是一只真真切切的活着的虎崽子,“宁宁,你真成啊,这才几日不见你便带了只小老虎回来……”
瞅着瞅着心中又不免心生些许羡慕,这可是白虎啊,还是只尚未成年的白虎崽子!
前有百年难得一遇的天山雪狐,后有寻常难得的似是通了灵的小肥啾,现在再来一只白虎崽子。
苗余华不由心生感叹,不得不说在某中程度上兽类对宁宁似乎都有种奇怪地亲近。
一如在书院时,那个被书院中的学生们称为“阎王爷”,见谁便看谁不爽利,便是见到南阳先生也每个好脸的看门大黄。
但在宁宁面前却是一反常态地露肚皮,撒娇打滚的讨好模样。
想当初,大黄讨好到近乎谄媚地围着小姑娘脚边绕圈圈的画面,真真是叫书院一众人险些将眼珠子给看掉出来。
等到两个姑娘一前一后地出了门,李宸这才淡淡地收回目光,睨了眼傻愣愣仍旧杵在原地的小二,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