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好妆楚曦便领着碧池二人往主院的方向而去。
迈出房门,在院中环视一圈,她却并未见着自家的胖狐狸与小肥啾,心生霍然便出口问道:“汤圆与发糕呢?它们可是已然用了膳?”
大梦初醒,却险些将那两只小家伙给忘了,楚曦心中不由地暗暗自责。
“小姐说的可是您带回来的那两只小宠?”碧迎歪了歪脑袋,兀自咕哝道:“原来两只小家伙是叫汤圆与发糕呀。”
楚曦微微颔首,“确是,它们现在在何处?”
“小姐放心,先时在小姐安睡时小姐的师傅已经将它们带去用膳了。”
她师傅?
她师傅将那两只小家伙带走做什么?
双眉微扬,楚曦看向碧池,“我师父?”
“是的,那来人确是说是小姐的师傅”碧池见楚曦面色有异,心中一紧,“可是那人身份有问题?”
一旁的碧迎闻言一惊,“难道那人并非是小姐的师傅?!”
“不,来人应确是我师父无疑。”
毕竟这处宅邸被她六皇叔掩藏得如此隐秘,暗中守卫的人当是不少,如此,旁人也该是轻移混不进来的才是,所以那来的人当确实是他那便宜师傅。
只是楚曦想不透的是,他来此处不来寻她反而将汤圆与发糕带走作甚?
碧池二人闻言顿时松下一口气,还以为是有人假冒身份带走小姐的那两只小宠呢,好险好险,若真是如她们所想的那般,她们二人可就真真是难辞其咎了。
楚曦转头看向碧池,问道:“师傅他可是有留下什么话?”
碧池与碧迎对视一眼,老实回道:“回小姐的话,那,那位确是留了一句话,那位说等小姐醒来之后若有问起,便让婢子们转述一声,晚间他怕便不回来用饭了,并让您明日准备好与他一起出去一趟。”
出去?
去哪?
楚曦眼眸微眯,“好了,我知道了。”
她倏尔想起他吟唱的那首短调,还有之前在那山洞中的凭空出现的那点点莹白之光......看来她这位便宜师傅身上的秘密似乎是真的有点多啊。
未用多时,一行三人便来到了主院。
楚曦脚步一顿,看了眼那院门上头挂着的草书“清远斋”三字匾额,不疾不徐地入了院。
这主院与她那院子的小巧精致不同,大倒是没有大多少,但是院中没有梨树与秋千,只有几丛翠竹,看着倒是宽敞清爽许多。
一入院子,便有一小厮装扮的人迎上前来:“小姐您可是来了,房中膳食皆已备好,可就差着您啦!”
这小厮面容干净,倒是有副好口才该是个有眼色的。
此外,楚曦注意到这小厮面容清秀,唇上无须痕,即便是刻意地压低了嗓音,或许旁人听不出来,但确是瞒不过她的,这人的嗓音与常人相较确是尖了些。
若是她没有猜错,这人该是她六皇叔的贴身舍人。
“六叔可是等得久了?”
那小厮扬着笑脸,“不久不久,六爷这也才刚刚放下棋子没多久呢,小姐来的可算是刚刚好。”
这话是真是假,楚曦并不在乎,她轻轻嗯了一声,“棋子?六叔方才是在下棋?与何人?”
在帝都的时候,她确也曾听闻阿翁说过,她这位六皇叔的棋艺确实是能够杀遍南楚无敌手的,据说是师承棋圣柳太白,也不晓得能被阿翁赞一句“好极”的棋艺究竟如何,如是想着,她便觉着有些手痒。
“回小姐的话,六爷并未与旁人博弈,而是自己与自己对弈。”
自相对弈?
楚曦细眉微挑,怎么办,她更想好好领教一番她那六皇叔的棋艺了。
一迈入门槛,便见得她六皇叔身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拿着一卷书册,坐在桌前,似乎是在静候着什么人,昏黄的烛光之下,颇是有些岁月静好之感,叫人不忍轻易上前打扰。
似是听到动静,那人抬头对着楚曦温和一笑,“来了。”
那语气熟稔而自然,若非是脑海中的记忆做不得假,楚曦险些便觉着这人与阿翁一般,是相伴着她良久一路看着她长大的人,如是一想,不觉间,杏眸之中思绪翻涌像是一团悬于清水之中如何也化之不开的浓墨。
暗自提了神,楚曦行至桌前微微屈膝对着楚修行礼,“让六叔久等。”
只见对方温和一笑,拿着书卷的手朝她一抬,示意楚曦起身,“既是在外,你我之间便是寻常的叔侄,无需如此多礼,一切从简便好。”
“在外”二字是为何意,无需多言,他们二人自是心知肚明。
楚曦闻言,微垂的长睫宛若墨蝶般轻轻地颤了颤,她抿唇一笑,“礼不可废。”
见此,楚修也不再多言,只让楚曦快些入座,他看向桌上的各式菜肴,目光又落回到在他右首入座的小姑娘,目光又柔和了几分,“快些尝尝这些菜肴是否合口,若是不合的,想要吃什么尽数说来,我让人再重做一份。”
说着,见楚曦拿着竹筷的素手一顿,双眉微蹙,他又拧了眉连忙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这些菜肴用得不甚合口?”
楚曦抬眸看看一桌的菜肴,无论是哪一样都是色香味俱全,一看便晓得这是用心准备过了的,而且,真正叫她在意的是,这桌上的菜肴无一例外据是她喜欢的......
虽然自小大大在吃食上头,她实在是算不得挑剔,几乎什么都会用上一些,但到底还是会有所偏爱,而这些除了像碧荷那般自幼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