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知道了知道!”
李免不胜厌烦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到陈凡的怀中,愤愤地瞪了眼楚曦,“徒弟收来收去都是债啊,烦死了烦死了。”
言罢便摆了摆手,便哼哼唧唧气呼呼地朝邓林入口而去。
“楚姑娘?”陈凡看了眼手中的小瓷瓶。
楚曦笑着摇了摇头,从陈凡手中接过那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
虽然她不似阿华那般专习了医术,但是皮毛还是懂得一些,这里头的丹药与陈凡给的丹药气味相差无几。
想来效用是相同。
但是便宜师傅给的这丹药,效用更好一些,该是能够彻底防了那瘴气之毒的。
倾了倾瓶子,从里头到出一枚褐色的药丸,当着众人都视线将手缩回幕篱之中仰首吞下,而后将小瓷瓶给陈凡。
轻笑了声说道:“陈公子,用这个吧。”
陈凡疑惑地看了眼楚曦,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瓷瓶,按着她先时的样子嗅了嗅,眼眸猝然一缩,倏地抬头。
这药!
但很快地他便收敛了情绪,从小瓷瓶中倒出药丸子而后仰头服下。
将小瓷瓶递给一旁迷茫的陈安,轻声道:“吃了它。”
接着又诚恳非常地拱了拱手,对楚曦道了声谢。
自己带的那丹药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其之珍贵,不言而喻。
虽然陈凡没有说什么,但周围之人看他毫不犹豫地将药丸服下,对那药丸的效力均是心知肚明,心中瘙痒难耐。
有人想要上前,却又被陈凡身后的严阵以待的彪莽大汉吓得将步子迈了回去。
显而易见,若是如今想要上前去抢夺那药丸,定然是十分明智之举,眼看着周边之人一个个离去,只能按耐下心中的思绪,飞身向邓林之中冲去。
心中想着,到林中之后总归会有能够动手的时机,现在便先放那小姑娘一马。
那边站在入口之处的李免见楚曦迟迟不来,显然也是有些等得不耐,扬声吼道:“乖徒儿,还在等啥呢还不快写过来!”
听了这话,楚曦几人也不再磨蹭,往邓林入口之处而去。
陈凡感受到周边或明或暗落在他与小姑娘身上的视线,眼睛沉了沉。
站头微肃了容色地轻声提醒道:
“等会儿进了林子之后,还请楚姑娘牢牢地跟在我等身边,方才楚姑娘给的丹药怕是已经有人盯上了,楚姑娘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楚曦闻言,细眉微挑。
周遭的视线她并非没有察觉,即便陈凡不提,她也懂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过对方既然提了,她也就笑着道了谢。
进入邓林之后,除了周遭的雾大了些许之外,似乎与寻常的林子也没有什么大的差别,除了树仍旧是树。
陈安紧挨在楚曦身边,伸着脖子到处张望着,突然感觉一股寒气从脖颈划入背脊,浑身一个激灵,登时便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宁宁,你有没有觉得这片林子怪怪的?”
怪?
杏眸在周遭环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楚曦疑惑的看向身边的陈安。
“就是,就是”陈安拧着眉,似乎在纠结如何措辞,半晌终是憋出了一句话,“活物!对,对对,就是活物!”
“宁宁,这林子里连一声鸟鸣都没有!”
楚曦侧耳听了听,果真是如她所说的,这林中一声鸟鸣都没有,似乎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与交谈声之外,便再无其他。
这,确实是有些奇怪。
杏眸微抬,不动声色地看向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李免,不住一噎。
与其他满脸肃然,提高警惕步步小心的人来说,他却是懒洋洋的模样,边走边仰头喝酒,仿佛不是身处邓林,而是在自个儿家里头闲庭阔步一般。
真真是好不闲适。
不过见到他这般模样,楚曦心中紧绷着的心弦也是立时松下了许多,既然便宜师傅不怕,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毕竟怎么说他也是她师傅,总是不会害她的不是?
如是想着她便安慰了一声,“放心,没事的。这林中瘴气弥漫,见不到活物应也是正常。”
一行人又走了一会子,骤然间,楚曦发现周遭的白雾浓了许多,转眼间这雾便浓得无法视路,便是身边的人也看不见了。
便在这时,一只手搭了她的肩膀,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楚曦心中登时一凛,便在她抬手屈肘准备毫不客气地给对方来一下的时候。
对方却似是洞悉了她心中所想一般,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她抬起的手肘,叫她动弹不得,一击不成。
楚曦心下一惊,眉头一拧,正待她抬脚准备朝身后踢去的时候,却骤然听到身后李免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别踢,是我,是你师傅我啊!你这不孝徒,是准备要欺师灭祖么?!”
听着这唱大戏一般抑扬顿挫的腔调,嘴角不住一抽,对方的嗓音刻意压低显然是不准备叫他人知晓这动静的。
她无奈地唤了声,“师傅。”
“别说话!”对方低斥一声,随后又压低了嗓音问道:“那蠢狐狸现在有没有在你怀里头?”
汤圆?
幕篱之下,楚曦下意识地朝怀中窝着的胖狐狸看去,然而雾气太浓,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她低声回答到:“在的。”
进入邓林之后,汤圆不知为何非要回到她的怀里,陈安无法,只能幽怨非常地将汤圆还给了她。
“如此就好,你抱紧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