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那日在邓林之中寻你不得后我便出去了,你瞧如今我这模样气色像是受了伤的么?”
战戟深深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
面上容色一霎顿怔后仍旧温润如初,便是那嗓音也像是春日园子里最最柔和的风。
楚曦端视了半晌,那气色神采奕奕的却是不似受伤之人。
她缓出一口气,轻拍着胸口,“那便好那便好,无论如何只要人没有受伤那便极好。”
望着面前的小姑娘,战戟眼眸一深,“宁宁……是在担心我么?”
“那是自然。”楚曦开口便答,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之人面上那一瞬而逝的认真深沉。
“为何?”她听见他问。
她一拍战戟的肩膀,理所应当般又豪气非常地说道:“嗨呀,我们不是朋友么?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么作为朋友,见你入险境自然是会为你担忧的。”
先时同行,虽日不长久,但是在楚曦心中他已然算是她的友人。
还是一个与她颇是有缘的友人。
但她仍旧无法看透他且她又总是觉得对方的目的身份怕是不甚简单,故而便是友人,她的心中也存了些许忌惮留了距离。
淡淡如君子之交,看破不说破,想来,她于对方应也是如此。
眼前杏眸灵动闪烁,论世间再如何耀眼之物,似也不及其中万一。
少年温润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精致的面容之上,和煦的嗓音中像是多了些什么,引人沉醉无法自拔。
他说:“好。”
若是成为她的友人,他想,他甘愿。
好?好甚?
楚曦闻言后却很是迷茫,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便是出口问了,对方也只是望着她笑,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如此,她也仅能奇怪地瞅了对方一眼后作罢,毕竟人家不说,她亦也不能强压牛头去喝水不是。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一顿,又相视一笑。
战戟容色温和,“你先说吧。”
“好”楚曦点头应了,先后而已这并没有什么好争抢的,“我就是想问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么?先时有事离去便是为了要来此处?”
望向战戟的杏眸澄澈灵动,墨瞳琉璃,尽是一片狡黠。
小丫头问得还真是直接。
战戟眼中的笑意深切几分,“来处理一些事由。”
“何事?”楚曦趁胜追击。
然对方却并未再回答于她,只是望着她笑颜浅浅,好半晌便在她泄了气以为他不会再与她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又听见了他徐徐响起的声音。
“宁宁,抱歉,我并不想欺瞒于你,故而有些事我不能说。”
原本方才才门口便想了说辞,是合情合理无懈可击叫人辨不清真假的说辞,可是不知为何,对上那双杏眸,他无端地不愿与她说谎。
这一瞬,战戟清楚地听见自己心底深处有道声音告诉他,他栽了。
楚曦眨巴眨巴双眼,感情这是在告诉她不要再问,就算他最后说了,那回答也必然会是假的?
她点点头,容色真挚,“我明白了,战大哥不说相比也自有苦衷,不必与我道歉的。”
方正你不说是你不说,介时她也可以暗中让小楼去查的么,也没什么大不了。
况且,她提的这个问题对方拒绝或与她扯谎这才算正常,眼前之人虽看着和煦儒雅但实则却像是一把藏于剑鞘之中的利剑。
若是他轻易便与她道了所有,她反而会觉着对方居心不良。
“那你呢?”望着小姑娘精致的侧颜,战戟柔声问道。
“我?”杏眸微动,瞅了眼身边的少年,而后微微仰头,望向脑袋上方大树枝叶间隙之中斑驳的日光,“我呀……来玩。”
“据说北陆上最神秘的地方便是这邓林,故而在回南楚之前便想来看看。”
如墨长睫微颤,她心下了然,此番回去若是要再出南楚便该是难了。
战戟闻言容色一顿,“回南楚?”
“嗯”老实巴交地点点脑袋,楚曦眨眨双眼,“这趟出来委实是有些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总不能够一直这般到处玩闹下去吧?”
再说,阿翁那处还在为她隐匿着行踪给她兜着事儿,但时间拖得久了总归不好,若是叫人看出了什么端倪,那才是真正麻烦。
战戟又问:“何时动身?”
“唔——”楚曦鼓了鼓双颊,“约莫着就是这两日了。”
这两日……
战戟容色又顿了一瞬,而后他望着身边的小丫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他却是什么也没有再说。
邓城之中的事由还未结束,便是结束了那边的隐隐动作也不容他轻易脱身。
“如此,我便先行与你道一句一路顺风?”
“那宁宁便先与战大哥道声谢了。”杏眸澄澈,笑颜如花灿烂。
一炷香后,躬身四处寻找帕子的巧慧听到身后徐徐而来的脚步声,登时便直了身子朝后看去。
“小姐!”看向来人,心中惊喜不已,就差扑将上前,泪水汪汪了。
谢天谢地,小姐总算是回来了。
巧慧不动声色地朝后头望去,见楚曦身后空无一人,心下又是一松。
转而与楚曦拂了一礼,“巧慧有负于小姐之命,并未寻得那帕子”这言语之中颇是带了些委屈之感。
“无碍”幕篱之下楚曦勾了勾唇角,从广袖中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方帕子,轻声道:“你瞧这是什么?原是我想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