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时,小家伙正与汤圆你追我赶地满院子地撒欢玩耍,纯粹的笑音萦绕在小院中久久不息。
楚曦失神片刻,见碧荷欲开口上前,抬手将人阻了下来。
杏眸深深地望了眼园中玩得正欢的一人一狐,留下了身后一行婢子,仅带了碧荷一人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便是段夫人再如何疼爱呵护,如何处处仔细小心,小家伙乍然失去长久相伴的师傅,来到陌生的帝都之中,想来心里到底是不甚松快的。
不然,安嬷嬷也不会说这小家伙自开始入宫学习之后,便日日认真努力片刻不歇。
自回来后她也去过南书房,与几位太傅询问过小家伙的课业,几位太傅对他的评价,倒叫楚曦颇是有些吃惊,但是想想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如今看他好容易松快些了,让小家伙再与汤圆玩得久些到也是无妨。
领着碧荷漫无目的般地在园子里头逛了半晌,不觉地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处院子落叶满地,颇有些荒凉之感,只稍稍一看,便能知晓这院子怕是已经被荒废了许久。
院子原先是规划供与妾室的居所。
奈何,顾阁老与顾老夫人是有名的伉俪情深,原先打算给妾室的院落就没有一个是有派得上用场的。
顾氏家规森严,规定顾氏子孙妻氏入府后若五年未有所处方可纳妾室。
不仅如此,还名言规定了顾氏子孙无论男女都决不可长于妾室之手,若有违令,便是划去宗名,逐出顾氏。
这样的规定,虽与杀母留子不同,但从某方面来说并无区别。
残忍么?
母子分离,确实残忍,但不得不说,今日顾氏一族家族清明,并无如其他的家族那般房房相斗,乌烟瘴气,均是归功于此。
角落院墙边上置了一张云梯。
若翻过这院墙,便是到了府外的一处小巷子。
从方才楚曦在园子里头到处乱逛的时候,碧荷心中差不离便知晓了自家殿下心里头大了什么主意。
到了这院子后,便是更加明了。
毕竟楚曦年幼之时,可是没少在这院子里头,用那特特摆好的云梯翻墙出府。
“小殿下,我们这是要出去么?”碧荷有些紧张,又有些无奈。
紧张小殿下翻墙被安嬷嬷知晓后她怕是保不住身上的皮,无奈小殿下若真是打定了主意那怕真是无法转圜。
见碧荷紧张地盯着她,像是生怕她下一秒便会消失一般的模样,楚曦心神一动,靠近碧荷,面上是再正经不过的容色。
“碧荷,你可知这些年你家小殿下我再外求学,真真是颇长了见识,曾偶然知晓一法子,本宫以为与你大有用处。”
“你可想要知晓?”楚曦甚有其事得拍了拍她的肩,眼眸微眯,语气深长,那是一副身怀绝技得道高手的模样。
碧荷一愣,而后小鸡啄米般点头,“想想想。”小殿下在外求学学到的本事呢!
定然厉害!
见其身子微倾,认真倾听的模样,楚曦暗自满意,顿了顿,卖足了关子,吊足了胃口,方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先时途经某地时偶然闻得世间女子手握三**宝,有了这三**宝,便是等闲男子也要退避三舍,灭了气焰。”
“啊!”碧荷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不住出了声,没想到女子居然有这般的法宝。
若是她有了这般的法宝,那今后见了大一岂不是就可以撸了袖子便是上?
想到将来随手将大一打趴下,大一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碧荷内心便甚是畅快欢喜,眼睛蹭亮,恨不得立时将人打趴而后仰天大笑三声。
“碧荷是是不是极想知道那三样法宝为何?”楚曦轻柔了声音,像是缓缓将猎物引入陷阱的猎手一般,循循善诱。
“为何?”
见人果然上套,楚曦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大,“圣人曾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凡是君子男子自然是生而胸怀坦荡,最见不得的便是女子梨花带雨泫泫欲泣的模样。”
碧荷边听边不自觉地跟着颔首,也未从里头察觉出丁点不对来。
学生听得认真,楚曦这个“先生”自然也是说得欢喜,“俗话不是说女子怀便是英雄冢么,故而这女子的第一**宝便是哭之一决,虽说安嬷嬷并非是男子,但你六岁时进宫之后一直呆在安嬷嬷身边,受其教导。”
“多年情谊下来,你与安嬷嬷纵使并非为亲生母女,但却也是没差的了。”
安嬷嬷往日对碧荷颇为严苛,可自碧荷入朝阳阁后,便再不受他人欺凌,嬷嬷虽从未明说些什么,但期间的维护之意却是旁人均可瞧见。
嬷嬷总说她宠爱碧荷,将小丫头宠得无法无天,可在她看来,最疼爱碧荷的却是安嬷嬷,嬷嬷是当真将碧荷视若亲女。
见碧荷沉思,楚曦眼眸微垂,拍了拍她的肩膀,肯定道:“相信我,若是之后安嬷嬷生了气,你只需在她面前哭一哭,嬷嬷便定然不会太过苛责于你。”
“当真?”碧荷眨巴眨巴眼,往日一一浮现在眼前,先时马虎忽略的细节浮现眼前。
嬷嬷虽待她严苛,但确实是从未真正地责罚过她,心中不由得信服了楚曦方才说的那般话语,越想越觉着安嬷嬷待她不同。
这话一问出,楚曦便知碧荷心绪已然动摇,自是乘胜追击地再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自然是真的,再说不是还有我么?”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放心,天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