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余华的笑声在李宸的眼神注视下戛然而止,她讪讪,“呵呵,继续,嗯,继续。”
小二见他大师兄护着他,心中自是感动不已,得意地睨了苗余华一眼,清了清嗓子继续。
“昨日我们在林中并未找到阿朱姐姐所说的梧桐,反而到了一处断崖且在断崖上找到了一个被人凿出的山洞。”
朱娘闻言,惊讶道:“这怎么可能?我在此处住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什么断崖。”
“我也未曾听人说过这片林中有什么断崖啊。”二狗也觉十分蹊跷。
将朱娘与二狗的反应看在眼底,小二顿了顿,“不仅如此,这老人也是在那洞穴之中被我们发现的。”
他对着朱娘与二狗指了指身边的老人如是说道。
紧接着他又将他们如何找到山洞,又如何发现那是金矿,如何发现老人,如何将其带出洞穴都细细地告知了朱娘与二狗。
二狗的眼睛越睁越大,给吓得愣了神,只觉脑中是一片浆糊,恍恍惚惚。
这,这,这……咋的他们村子竟有金矿了……他的娘诶。
便是那温婉的朱娘闻言也是失了容色,一脸讶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阵风过,树上的绿叶刷刷作响,树下的人静寂无言。
“因了老人又聋又哑,但却识字,故而今晨我才去寻二狗去买了些纸墨。”
当然,他未说的是老人的舌头创口齐整一看就知是被人给割断的,还有老人的耳朵也是被人灌了水银才致聋。
小二在李宸的示意下,从屋中拿出纸墨放在桌上,拿出笔在上头写了句话。
他又将那纸递到老人面前。
老人停下抚摸着小肥啾的手,接过笔缓缓地在纸上写着。
半晌,老人停了笔,将写得慢慢的几张纸交给了李宸。
楚曦靠在李宸的胳膊上看着那纸上行云流水的字迹,更加确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但当她看清那纸上究竟写了什么之后,她失了笑意,倏尔抬头对上那双深沉平静的重眸,心中思绪纷繁。
李宸见神色骤变的小姑娘并未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纸递给了小二等人。
这是小二第一次在楚曦的脸上看出了凝重的神色,心中早就好奇的紧那纸上究竟写了什么。
他飞快地从李宸手中接过纸张,与凑到他身边的几人细细地看着。
很快地待几人看完之后,那神色均是变得沉重非常,自觉心中压着一块巨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便在众人在惊恐的事由中久久无法回神之时,李宸开了口。
“据老人所说,若均为真,那么所为征兵之事便都是假,实质是有人以征兵之由行开采金矿之实。”
“那是否是说青哥可能并未身死?”被少年清冽声音唤回思绪的朱娘立时问道。
女子的眼中有着希冀的光芒。
李宸看着一脸紧张地朱娘,微微颔首,“既是如此,那究竟身死与否确是未可知。”
二狗仍旧是无法接受那纸上写着的事情,他看向老人的目光带着些许复杂,却有些恍然。
怪不得,怪不得他怎会觉得这老人看这似曾相识。
若这些都是真的,那他确实曾见过他,在村中的私塾里……
那纸上说,老人姓崔,十几年前因变故来到这育人村中成为私塾先生,教导村中孩童读书习字。
那年,家中遇变,亲人寄了书信要他尽早归家,于是他便向村长辞行。
但便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他在林中无意中看到了一群鬼祟之人。
好奇之下他便小心地跟了上去,直到跟到那断崖边上,借着月光他才发现,那群鬼祟之人便是来村中征兵的几位所谓的大人。
不仅如此,他还听见一阵阵的错杂的凿石之声与凶狠地催促之声。
他跟着那群人通过一个密道来到了一个布满金石的洞穴之中。
洞穴里的人不停地用手中的工具小心地凿着壁上的金子,且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威武的监工。
他们拿着长鞭,一下又一下地催促抽打着那些凿石之人,让他们加紧动作。
但,这并不是最让他吃惊的。
最令他吃惊的是那些凿石之人便是每年村中被那些个“大人”带走的去当兵的人。
他知道他该是撞上了一件极大的事,待他慌乱地想要离开之时,他被人发现了。
于是那些人为保守秘密,便割去了他的舌,又将水银灌入了他的耳中,将他囚禁在那山洞中。
待后来,在洞中金矿快要被采至竭尽之时,不知发生了何事,那些“大人”带着所有人匆匆离去。
并在离去之时毁去了那通至崖顶的密道,如此他便一年又是一年地被囚于那洞穴不得出。
呆愣半晌,二狗终是开了口,只是那言语间有说不出的惧意,“现,现如今该咋办?要不,我现下便去告诉我爹?”
“不可。”
二狗话音小二便出言否定了他的想法。
见着众人朝他看来,小二肃着神色对众人说道:“此时决不可张扬。”
“南楚律令,是决不可私自开采金矿的,而这些人能明目张胆地假借征兵之由去行采金之实,那其背后的势力定然不小。”
又见二狗几人不解的神色,他思虑半晌方对众人解释道。
他没说的是,他们还在那石壁上发现了那些看似随意实质上却是井然有序的圆形计时符号。
即便大师兄没有提醒于他,他也知道那并非是属于南楚的符号文字,反而像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