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乐诗完全不顾身后锦珍棠的呼喊声,踏着水波直朝着那名男子飞了过去。
但是那男子见到锦乐诗飞身而来后,双手往水面一拍,飞身退后,长手一捞,将自己放在另一侧河边树枝上的衣服重新披在了身上。
双眼紧紧盯着锦乐诗,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锦乐诗的身形停顿在他刚刚的位置上一秒钟后。
脚尖一点,竟转过了身子。
“你到底在干什么?真不知道你家里面是怎么养育你的,这么娇气!”
锦乐诗刚落地,锦珍棠就跑到她的面前,噼里啪啦一阵数落。
但让锦珍棠没有预料到的是,锦乐诗这次竟没有话都没有回,径直越过她就往回走。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
疑惑的锦珍棠,随意地扫视了一眼河流,下一秒却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朝着对河流对面招手。
锦乐诗走到自己的马旁边,满脑子里面都在刚刚那男子左胸口处的印记。
一只锦鲤模样的红色胎记,当初她在沐子清的左胸口上,同样看到过。
那个时候,沐子清还打趣道:“我左胸上是锦鲤形的胎记,你是狐狸形的胎记,上辈子肯定是恋人。”
可今天,她竟然在刚刚那名男子身体的同样位置,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胎记。
即使她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些情感,但她的记忆不曾丢失。
“大哥,二哥,你们看,这是谁?”
锦珍棠的声音远远地就传了过来,锦乐诗连忙将脸上的眼泪拭去,转过了身来。
却是看到站在锦珍棠旁边的男子,正是刚刚所见到的。
“玉泉山庄,钱问枫,见过各位。”
此刻钱如枫不像刚刚那般裸露着胸膛,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一件白色绣有墨色图案的长袍。
头上束着的不是金玉冠,仅仅只是用一根长墨色发带,将一头长发绑了起来。
“南宁锦家锦玉堂。”
“锦明堂。”
各按照江湖礼仪行了一个礼后,钱问枫将目光放在了锦乐诗的身上。
“哦,这位是乐诗姑娘,这番和我们一同去玉泉山庄拜访。”
锦玉堂不知道为什么锦乐诗突然这么安静,却还是站在了她的前面。
钱问枫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似乎有些眼熟,但又不好直白地说出来,毕竟事关她的名誉问题。
而且,看到锦乐诗那依旧有些红的眼眶,他竟有一种想要亲吻她眼睛的冲动。
钱问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行礼,“钱问枫在此见过乐姑娘。”
锦乐诗收了收心神,以往的那些记忆被她重新放到了心底里面。
但面对着钱问枫的行礼,她只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问枫哥,你不用太过于在意了,她是苗疆女子,对我们中原的礼仪不熟悉。”
钱问枫眼睛闪烁了两下,苗疆的人。
“你似乎知道苗疆,换句更准确的来说、你,对于苗疆并不陌生?”
锦乐诗一眼就看穿了钱问枫内心的那点心虚,他这一点,倒真是和沐子清很相似。
“前几年家兄前往苗疆求医,故而有些了解。”
求医?
锦乐诗可没有任何记忆,中原人至少有十年没有出现在苗疆过了。
钱问枫见到锦乐诗依旧是那样一副平淡的模样,倒有些捉摸不透她这心里面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一路上,锦珍棠倒是时不时就骑着马走在钱问枫的旁边。
锦乐诗自己一个人落在后头,视线时不时地落在钱问枫的身上。
玉泉山庄建立在了木秦山上,因在山庄里面有几口温泉,故而叫玉泉山庄。
锦乐诗一行人跟在钱问枫的身后,很轻易地就走了进去,连钱冷荷之前交给锦乐诗的玉佩都没有拿出来。
“大哥,这是锦家的几位好友,这位是之前救了姑父一命的乐诗姑娘。”
钱问松苍白着一张脸,向着锦玉堂他们行了一个礼,在面对锦乐诗的时候,却是向她鞠了一个大躬。
“多谢乐诗姑娘救了姑父一命,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请让我们玉泉山庄好好地招待一番。”
锦乐诗直直的看着钱问松,却什么话都不说,引得钱问松不由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弟弟。
“乐诗姑娘,我兄长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喂,你这第一次到别人家里面,有什么能不能收敛一点。”
锦珍棠见到钱如枫站了出来,立马走到锦乐诗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
可锦乐诗全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依旧还是盯着钱如枫看,甚至为了看得更加清楚,锦乐诗还凑得更近了一点。
钱如枫看着锦乐诗离自己兄长的脸那么近,心里面颇有些不是滋味,连忙上前隔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乐诗姑娘。”
锦乐诗一脸无趣地转过了身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
“你的身体里面有蛊虫,”锦乐诗这下是直的语不惊人死不休,钱如松的脸上这下真的是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听你弟弟说,你前几年去过苗疆。不如,说说具体的时间,怎么样?”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钱如松的身上,即使是钱如枫也不例外。
他自十六岁起,便在外面闯荡,直到两年前,他收到家中来信。
父母同时因病去世,兄长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征,却在苗疆被治好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之前问枫哥不是说了问松哥去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