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愣,不太确定地问:“您……说的是苏小郡主吗?”
“嗯。”
宁殊鼻尖发出一声单音。
侍卫:“回禀殿下,苏侍郎和小郡主离开了。小郡主走前扬言说明日再来。”
宁殊唇角微弯,“哦,是吗?”
“嗯,是的。”
侍卫点头,紧接着道:“不过,她走前问属下,清风的毒可解了,我答解了,于是她便没有再多问。”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对于姜晚雾会来访,他一早便猜到了。
毕竟,这丫头向来不喜欢欠他人情。
这会儿过来,怕是来感谢他的。
“呵。”
宁殊下意识轻笑出声,摇摇头,将银子和黑玉扳指递给床前的林东,“收好,这可是苏小郡主为还本宫的救命之恩送给本宫的,若是丢了,提头来见。”
林东吓地身体一抖,赶忙将早些准备好的锦盒奉上,将扳指和银子放好,他这才敢看向宁殊。
“殿下,属下有些不解。”
宁殊疲惫地闭上眼,毫无血色地薄唇轻启,“不必说过多废话,若你有心,便好好的守在苏府。若是无心,回风铃楼便是。”
林东:……莫名感觉自己很无辜?
尽管如此,他依旧道:“属下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亲自冒险,就不怕隔壁寺中的那位贵人发现?”
宁殊倏地睁开眼,眸色冷沉。
“你觉得,本宫会怕?”
“……”
林东心说,您是不怕她,可您身体不好啊……
“属下只是怕那位贵人背后捅你刀子。”
宁殊冷笑,“捅就捅呗,本宫何时惧过她?”
比起前世德妃对他明里暗里的追杀,最近发生的这点小把戏他就没放在眼里过。
何况,有姜晚雾这个神助攻在,德妃母子俩,终究只能做一只跳梁小丑。
想在他的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呵,做梦!
林东虽不理解宁殊为何变得这般阴冷,却也知晓自家殿下自一年多以前起,便不再见人三分笑。
哦不,应该说,是不对皇室中人如此。
至于在外人眼中,只要不惹到他,便相安无事。
但凡惹到他,绝对千倍百倍还之。
“殿下,其实属下觉得……”
“退下。”
宁殊嗓音清冷,语气严肃,丝毫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
他此刻就想好好休息会儿。
更多的是,他不想跟任何人解释,为什么要孤身前往云峰山后山寻找姜晚雾。
也不想向任何人提起,他为姜晚雾挡箭一事。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他疯了。
当然,他并不这么认为。
看着宁殊面若冰霜,林东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已经被林北拖了出去。
“你干嘛拖我?”
出了禅房,林东瞪着林北。
林北瞥他一眼,“你难道看不出来殿下很累?”
林东点头,“看出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太子殿下和苏小郡主的事情是你能过问的吗?”
“怎么就不能问了?太子殿下他为了苏小郡主……”
“自己滚去风铃楼领罚。”
林东的话还没说完,宁殊清冷地嗓音从门内传来。
林东:……唔,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尽管心里在不愿受罚,嘴里依旧应了句“属下遵命”。
之后,灰溜溜地出了院门,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呆了林北。
果然,还是殿下制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