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晓星低眉大叹,叹得身体小了一圈。
“姐你这回一走,老家种地的收入是以年计的,你欠供货商或者银行的钱他们可不是以年计的,而且明年开春后买机器、承包地什么的,要花不少呢。”
晓星见两人说得知根知底,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姐你收着呗。英英姐今天还说,如果是她在这种情况下要走的话,咱俩也会给她凑钱的。”
晓星点点头,不停地点点头,点着点着双眼红了。
“其实我已经有钱了,我同时申请了五家公司的网贷,都批准了,昨天也拿到钱了。”
“这算什么钱呀,你盯着它的钱,它盯着你的本金和利息!借网贷是没办法的那一步,星儿咱可不至于!”桂英皱眉。
“我想过朝你开口,但是你也不容易。英儿你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陪酒陪到胃出血,一开展忙得吃不上饭、经常凌晨到家,平时不敢请假离公司,也不敢生病怕自己的职位被人抢了,你的钱是你辛苦赚来的……”
包晓星这头还没说完,桂英捏着眼窝早泣不成声。“胃出血”三个字像开关一样,打开了马桂英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想想眼下致远搬出去住,她笃定他找工作是缥缈无望、徒劳一场;公司里这半年风风雨雨的不安生,自己仰赖的安科展光景不复往日越来越差,作为主办方的经理她难辞其咎又无可拯救;目下跟她好了二十多年的知心姐妹又要决绝离开,说不出一句挽留之辞的桂英只能流泪。晓棠见两位姐姐握着手各哭各的,竟也流下泪来。
三人正无声地哭着,冷不防门开了,出来个钟学成,眼见三人哭,小孩面无表情丝毫不触动,直奔卫生间,滴溜溜地撒尿、哗啦啦地冲水、咣当一下开门,最后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好淡定呀!”
三人泪眼围观钟学成上厕所的整个过程,晓棠含着泪忍不住一嘟囔,三人哭着大笑,越笑越豪放。
“星儿,你赶紧把网贷还了,听我的!”桂英拍着晓星的肩膀一脸担忧。
“嗯。跟你们讲一事儿,我一熟人前半年发了个朋友圈,说他朋友是一家p2p公司里做技术开发的,公司拉他朋友做股东买基金,他朋友从公司借钱——借钱买了个房子,后来公司倒闭了老板跑路了,他朋友住上了大房子,还不用还钱!现在p2p公司这么多,良莠不齐、死活不定,我只盼着我借款的这五家赶紧倒闭跑路了,这样我也不用还钱了!”
晓星抹着泪说完,三人又一阵傻笑。
“卡,我收了,钱就放这张卡上,以后用钱从这里走。但是我还是写个借条什么的吧!”晓星过意不去。
“不!不不不!哎呀太见外了!哎呀姐你这样……”另两人臊得不好意思。
“你为显你的决心、承诺,衬得我俩人多猥琐似的!”晓棠拍打姐姐的大腿。
“是啊!这二十年咱们两家、咱们两人倒账倒得不少呀,你现在这么说多见外呀!”桂英生气。
“哎……可能真是穷了吧。有底气的时候,真不在意这个。我是怕……我是怕我还不上!英儿你有钱没怕的,棠儿……”晓星望着妹子没说下去。
“我又没出多少!我在深圳工作了十六七年,我也是有存款的。这六万元是近三年的存款,再加上被骗的五万元,我也只动用了最近五六年的存款而已,何况我现在的工作挺不错的呢。”晓棠直言。
“我刚来深圳时还不是吃你的、睡你的、用你的,也没见我给你打欠条呀!”桂英提及往事。
“以前一个人简单,现在拖家带口的,不能跟以前比,何况十六万不是小数目。”
晓星执意坚持,三人各自尴尬,陷入僵局。
“实在不行,你写个合同吧!咱就按那会儿在按摩店还是美容店里我英英说的那样——按办公司、搞投资整个合同!这样多明白!”晓棠理解两位姐姐的难处,豪气地提出了一个中间方案。
“行啊!”晓星眼前一亮松了口。
“行啊,我来当董事长!以后叫我马董!哈哈哈……”桂英拍手笑了。
“那我呢?监事吗?”晓棠也大笑。
“我呢?司机、秘书、工人、临时工、总经理、经销商……全归我一个人!一张a4纸也写不下我的头衔呀!”晓星抬起两脚拍手大笑。
“你负责干事——所有的事儿。晓棠负责算账,我负责拿钱分红,就这么定了!”桂英伸手掰扯。
“行,全听马董的!我来做事情,你俩看结果。”晓星抿嘴点头。
“马董您好!我是小包!您还记得我吗?”晓棠伸出手表情滑稽地要和桂英握手。
“诶呦!这不是包监事嘛!你好你好!久仰久仰!以后多多合作!”桂英打着官腔伸出手,两人握完手哈哈大笑。
“包总裁你好呀!诶包经理你好你好!有幸合作,多多指教!”棠、英两人转过来伸出手调侃晓星。
晓星伸出两手和两人各自握手,三人手拉手间又俯仰大笑。
“诶我倒是有个建议,咱不能只走批发一条路子!等秋收以后,一定要成立个公司,专为开淘··宝店用。咱就在网上开个有机农业的专营店——做高端农业!把整个过程公开化、透明化,你施农家肥时、人工用锄头锄草时、有机化地驱虫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