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萱花忽然讲出这样的话,君莫笑倒还算好,另外三人的反应,自然是较为讶然的。
柳小一是怎样都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在知道追魂索命已有了照应的情况下,依旧还要继续讨论下去。
这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自然便是不会放弃追查到底的。
而孔方圆却是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极深的警惕。
在没有见到这个江湖美名远扬的“小仙女”之前,他也与其他人一般,认为对其暗器与拳脚功夫,皆已当属超绝之列的评价,不免有着吹捧的成分在内。
毕竟这江湖之中,会对容貌出众,武功也不错的女人感兴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会因此而大献殷勤的人,也实在是太多了。
但自先前念萱花利用自身与形势,将藏业近乎给迫得哑口无言时,孔方圆就已对此重新做出了评价。
到得此刻,更是将念萱花列入了必须谨慎对待的名单里。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会利用自己所有的优势,且能够极其准确抓住对方破绽与当下形势的既漂亮又聪明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于江湖之中,才是最危险的那一类。
蒋玉同样重新做出了判断。
但他的判断却很简单。
那便是念萱花值得信任。
这倒也很奇怪。
蒋玉与念萱花其实可谓初次见面。
他虽然曾在卷宗里看过关于六门对于念萱花所知的一切,但对于一个人的了解,非是记录在纸张上以笔墨所描绘的生平,性情,又或是外貌,便能尽皆得悉的。
便如同此刻,他便对于念萱花竟会是第一个说出如此断言的人,而感到意外的。
所以他也是第一个做出回应的人,“女侠该不会是在说,去到宫内,便能得到线索?”
念萱花反倒讶然道:“衙统这想法可真够大胆的,本姑娘倒还真没想到。”
蒋玉不免有些尴尬,面上镇定地道:“毕竟联系先前所言,蒋某还以为女侠要直接去找唐老元帅问个清楚。”
念萱花惑道:“何时说过找唐老爷子寻线索了?”
蒋玉一时语塞。
君莫笑见状,只好插口道:“你还是莫卖关子了,既已有了办法,便直接讲出来吧。”
也算是打了个圆场。
念萱花心知肚明,倒也微笑着客客气气地道:“倒是本姑娘有些心急,没有说个明白。先前非是听到唐老爷子与另外三位镇帅一同赴宴,而猜到了去哪可以找到线索,而是关键就在于这场宴会。”
“这场宫宴?”,蒋玉更加想不明白了。
念萱花颔首道:“衙统且莫心急,不知可还记得,这数年来,于中秋年禧龙抬头三日,在这京城之中发生过什么事?”
蒋玉这才恍然道:“女侠是说,这最后的线索,便是今日尚未发生的失窃案?”
他怎会不清楚,这五年来,前头四年,每逢这三个日子,便会有一位朝堂重臣的府上遭窃,且给盗去的物件,虽不是什么重要之物,但犯下此案的人,却尽皆留下一纸留书,上头写着——“此事,可莫要让人知道。”
至得去年,忽地变作陈留王府失窃,甚至在前些时候的中秋,恰逢莫知道塞外归来,总算得有月余闲暇时日那时,不但同样是恭王府失窃,这封留书上的内容,更是变作了——“此事,终让人给知道了。”
自这种种迹象来看,对方显然是在向莫知道挑衅。
然而联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蒋玉却深觉此中尚有他人不知之秘,只是不便过问,且莫知道更只留下了只言片语,便悄然而离,令得蒋玉既是因此遗憾惋惜,心底某处却也有着一份释然。
这件案子,也确实没有结案。
不然的话,蒋玉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君莫笑听到这件事,便也想起当时与莫知道作出承诺,尽力查明此事,却因之后种种而失约,自是心下愧疚,便也开口道:“衙统既说得如此清楚,想来也已做足了准备。”
蒋玉道:“自是如此。关乎朝廷与六门颜面,更是由我等一手操办。”
念萱花问道:“便也就是说,现在那些个高官的府旁,都有六门的人?”
蒋玉道:“正是因为如此,关于赴宴官员的安全,才会全都交给了官衙与禁卫。”
念萱花稍微一想,道:“也就是说,这些衙差,其实并没有失职了。”
蒋玉听过皱眉一想,便也道:“女侠是说,官衙其实早已洞悉这已有了照应的索命追魂的目的,因此已守株待兔去了?”
念萱花道:“极有可能。”
蒋玉听过,思忖着慢慢踱了几步,沉声道:“以这般来看,待得案件发生,我们才知道去哪的话,怕是已来不及了。”
柳小一忽皱着眉头道:“为何不将此事放给衙门去办?六门似乎没有必须插手此事的必要。”
这话一讲出来,念萱花与君莫笑倒并不觉得如何。
蒋玉与孔方圆,却皆是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望住了柳小一。
柳小一给看得有些烦躁。
蒋玉却已道:“柳少侠,你两次造访总衙,蒋某皆都在场。”
柳小一蹙眉道:“那又如何?”
蒋玉笑了笑,缓声道:“蒋某只是想告诉你,你因此而产生的变化,蒋某都看在眼里,所以你刚才闭口不言,已是表明了欲要置身事外,蒋某也无话可讲。毕竟你已有了牵挂,且已将慕容统领给予的那小小帮助,凭借自身本事两清了。但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