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近些年来一直都是重文轻武,因为文臣较之武臣要有地位的多。
季伯庸身为丞相,乃文臣之首,门下一个派系之人自然众多。
听得皇帝这般问话,当即便是有不少的文臣站了出来。
“回皇上,自古之人便是最为看重血脉,再如何凌羽白也是丞相亲生子,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臣也这么认为,再者说丞相就这么一个儿子,成安侯若是将其霸占了,岂不是要让季丞相绝了后。”
“请皇上体谅后族,让凌羽白回到丞相府。”
然而朝堂之上文臣虽多,但相对的,武臣比文臣要团结的多。
成安侯算得上是武臣之首,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可是被封为骠骑大将军的人。
看到这些文臣出列,一众武臣当即也站了出来。
“回皇上的话,臣以为日前丞相既然已经同意了成安侯立嗣子之事,便应该遵守诺言。”
“臣也认为侯爷所说在理,凌羽白既然是半路被找回来的孩子,之前也并不受重视,成为侯爷嗣子乃双方同意之事,既如此便不宜再作更改。”
“回皇上,血脉虽重要,但世上多得是亲者比不得陌生人,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太后虽非皇上亲母,但也胜似亲母,非血脉可以断定。”
“就是!凭什么他季伯庸不想要儿子的时候就不管不顾,让人家小子被京城的人都嘲笑成了草包也没看他澄清一句,待得看到人家的天赋了,又想要这个亲生儿子了,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皇帝坐在上方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下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模样,当下也是轻叹了一声。
只一句话他不得不听。
就如同那武臣说的一样,当今太后乃前朝皇后,并非他亲母。
他母妃只是父皇的一个没有封号的嫔,出自农家,机缘巧合才被父皇带进了宫里,然而宫中美人众多,不多时父皇新鲜感过去了,便是想不起她了。
亲母又没有心机,刚生下他没多久便被害死了。
他甚至对他亲母没有一点的印象,那个时候他虽然是个皇子,却并不受宠,因着母家出生寒微,在宫中也常常受尽欺负。
直到三岁的那一日在御花园之中,入了母后的眼。
母后央求了父皇将他记在了名下,对他极尽教导,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得出来母后对于他的爱护。
不管母后刚开始是出于什么原因看中他的,可是那些真真切切的关爱却是做不得半分虚假。
因而他刚登上皇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册封母后为唯一的皇太后,这件事,天下之人所知者众多。
目光在下方成安侯的身上转了转,不知道为何却是突然想起来自己三岁之前的模样,心下当下便是有了判定。
转眸看向季伯庸的目光之中,带了些了然的淡漠。
“丞相,此前你亲生子刚刚被找回来的时候那些对于他的诋毁,你为何没有丝毫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