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他已经占了人家那么多年的位置,怎么着也应该心怀歉意吧?
他不信他如果真的想走,丞相和丞相夫人能够拦得住。
单单一个血缘便是能够堵住丞相和丞相夫人的嘴了,再者说了,谁都能顾看得出来丞相和丞相夫人对他是有感情的,可是他怎么就不为人家两个考虑考虑?
自己占着的可是人家亲生儿子的位置,竟然也就装作没有事的样子继续住在了丞相府。
这也就罢了,后来凌羽白连丞相府都不待了,直接被成安侯府给带了回去认作了嗣子,他就不信这其中没有季鹤轩的手段。
要说季鹤轩没有想到成安侯会过去他相信,但是让凌羽白不被丞相所喜,却绝对是季鹤轩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他自问三观还算正,品行也算得上是端的,若是他站在那样的立场上,早就回乡下老家了。
他便不信有着那户人家还敢阻止他科考了,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能够光明正大的孝敬丞相府。
尤其是前些时日父亲处理的那件案子,更是让他对季鹤轩有了新的认知。
这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做得出带着自己亲弟妹去找人家哭诉以败坏人家名声的事情啊?
霸占了人家的位置还要毁了人家,为的不就是将自己丞相独子的角色进行到底吗?
只一个道理,季鹤轩舍不得手中的荣华富贵罢了。
再者说,单单是想要享受富贵的话他也不会说太多了,毕竟人之常情,可却是不应该做出当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的事情,着实太膈应人。
因而对于父亲的这个问题,刘泽文回答的不带丝毫犹豫。
“父亲,我更加看好凌羽白。”
不卑不亢,既冷静又足够睿智,往大了说,他在几个皇子身上都不曾看到这样的气魄。
刘安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儿子的偏向,当下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虽然季伯庸是百官之首,于文臣之中更是联系甚广,可是也有不和的,毕竟若整个朝堂之上都是季伯庸一系,那岂不是乱了套了,到时候皇上就应该坐立不安了。
他虽然对于这位季丞相也敬着,却也并没有多加亲近的意思。
尤其没有想到季丞相在儿子的事情之上会那么糊涂。
自己亲生骨肉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自己的骨肉,他们这样的家族之中,不成器的儿子还少吗?难不成就都绝了血缘关系,听之任之不管不顾了?
若是他听说了自己亲生儿子从小就被恶意调换了,早就巴不得将那家人抽皮扒骨了。
季丞相倒好,竟然对那对夫妇问都没有过问一句,后面竟然还任凭成安侯带走了自己亲生儿子,这亲生父亲还在,且又不是那种穷苦人家竟也能够让儿子给别人当嗣子这种事情,他都是闻所未闻。
这样也就罢了,后来看到亲生儿子出息了竟然还想着通过皇上抢回去。
季丞相虽然在朝堂之事上有才能,可是在家世之上,却不是一般的糊涂。
想到这里,刘安便是忍不住拍了拍眼前儿子的肩膀。
可幸好他们家没有那种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