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正真的龙虎山正一派张九陵!
先前三入皇城的张九陵不过是他化出的一位道身,萧九遥拜师的那位也只是一位道身,若真身降临长安城,长安那一夜可还会有百鬼夜行一事?即便是人间无敌的张居正也不敢说自己可以轻易抵挡。
但如果真是那样,所承受的因果也是大到不可想象,毕竟张九陵早不属于人间凡人。
人间无敌,人间无敌,所指之人自然是凡人,张九陵这只在龙虎山龟缩了两百年的老王八可不是凡人。
张九陵俨然成为云海之上这片天下的主人,但张居正神情之上也是毫无惧色,大袖一挥脚下云海沸腾,头顶之上的星河尽数朝着张九陵头顶那片涌去。出手便是斗转星移,这是何等威势?
张居正一身浩然书生正气,声若洪钟大吕说道:
“老夫已有将近六十年未曾遇见过这样的敌手了,上一次能让老夫倾力一战那位,世人将她唤作白衣剑仙,堪称杀伐之气人间第一!”
张九陵气势毫不弱于白发儒生,说道:
“贫道不仅是道士,也是一位兵修。张居正你来看看贫道的杀伐之气如何?称不称得上如今的当世第一?”
声音遥遥穿出千里,就连在苍梧山顶的赵培和独孤裘都听的清清楚楚。
朱红色杀气以张九陵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就连厚重的云海都被其渗透。张居正拂袖轻笑道:
“老夫前些年在长安城见过一位青丘小辈,比起他你还差点儿。”
隔山相望的莫知雪看不见云海之上发生何事,但她可以看见原本的白云变得如鲜血一般粘稠,猩红。
习剑之人归属于兵修之中,她与莫青云相识多年,自然知晓这杀伐之气乃是兵修之人独有。天上只有张居正与张九陵两人,而张居正乃是一位文人儒士,这漫天得杀伐之气不可能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便就只剩下张九陵了。
莫知雪虽是有些吃惊,但并不害怕,毕竟当年她于坟头之上见过那位白衣剑仙的杀伐之气,张九陵的虽也是霸道无比,但比起那位白衣剑仙却还是逊色不少。
张九陵望了一眼百里之外的萧九遥,轻声说道:
“初始之时为师的选择不是你,但为师从未后悔选择你。”
隔着百里,张九陵似能看见刚刚醒来的萧九遥一般,骤然提高嗓音喊道:
“乖徒儿,且看为师这两剑如何?”
张九陵展开双臂,大袖飘摇,大吼道:
“两袖剑罡托五岳,”
脚下云海之中的朱红杀伐之气于张九陵与张居正之间以一条直线凝聚起来。
云海沸腾,一柄朱红大剑横亘在二人之间,剑柄朝着张九陵,剑尖朝着张居正。
“御风拂袖斩日缺,剑八!”
张九陵抬起袖袍,朱红大剑缓缓抬起破开万重云层,张九陵落袖,大剑落下。
老儒生后撤一步,白发无风自动,两手缓缓抬起大吼说道:
“张九陵,你这一剑可能斩的断太奉文人气运!”
朱红大剑下的张居正显得尤为渺小,可就是这身形单薄的儒生,以两手之力竟堪堪托住巨剑。
云海之下太奉王朝版图之中由四面八方骤然聚起一股气运,朝张居正涌来。这位身形单薄的老儒生身后缓缓凝聚出一个身形透明,头卷的圣人法相,圣人法相口含天畿:
“散。”
那柄由杀伐之气凝聚出朱红大剑,瞬间散去。
张九陵再次出手,大袖之中如先前的枣红葫芦一般,泄出一挂银河,悬在夜幕之上。
“星垂平野月涌江。”
天上星河缓缓化作无数小剑,剑锋齐指张居正的那道圣人法相。
“一道寒光三万丈,剑九!。”
这哪里是一道寒光,分明就是万万道剑光,如天降春雨,齐冲张居正落来。
未等剑雨落下,夜幕瞬间被两道光柱冲破,两道光柱贯彻于天底之间。
夜幕破碎,剑雨散去。
山顶之上的赵培腾起身形瞬间离开苍梧山山顶,飞出万丈之后,转头看去,赵培神情呆滞的轻声呢喃道:
“法相天地,这就是法相天地。”
两道虚影站立于天地之间,一位身着道袍,一位手捧书卷,两道法相腰间云层环绕,整座苍梧山主峰尽那位身穿道袍的法相袖袍之中。
方才的打斗亦是在这位身穿道袍法相的袖袍之中!
两道光柱之中似两道人影站立,只是光柱太过于耀眼,看不清其身形。在光柱出现的瞬间并那道手捧书卷的法相瞬间消失在天底之间。
“张九陵,你应于两百年前飞升,为何此时还在人间逗留。”
两道光柱之中的人影同时开口说道。
张九陵,身形缓缓落在苍梧山山顶之上,望着两道光柱嗤笑开口:
“这些年的巡道人中原来有你们这两只儒家老狗,怪不得要放走那老家伙。”
听张九陵言语中的意思,似乎与光柱中的两道人影认识,只是张九陵并未直接道出那两位的名讳。
“张九陵,本应飞升,却逗留人间百年,该罚!”
话音未落,两道山峰般粗壮的紫色雷电从九天之上朝张九陵奔袭而来,张九陵大笑道:
“我于人间已是仙,何惧天雷我身?”
言语间,张九陵法相一手从云间探出,紧紧握住滚滚天雷,天雷自巨**相手掌之上击出点点紫电火花儿。
那些看似如修蚯蚓般大小的火花儿实则大如弯曲江河。
紫色雷电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