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遥两手撑住身子,欲要从床上起来,只是几次发力后身子竟丝毫没有挪动,他的下身似没有知觉不受控制一般。刚走出里屋儿欲要到院子里的谷审衣见状急忙走过去,扶着萧九遥坐起,说道:
“道长重伤未愈,理应多多歇息才是。”
萧九遥背靠床头,额头上已有些许汗珠,可见其方才着实是费了一番气力,说道:
“这是哪里?莫姐姐呢?”
谷审衣捏住被角儿向上提至萧九遥胸口处,说道:
“这里是苍梧山,道长口中的莫姐姐可是身穿红衣的那位女子?
萧九遥点了点头说道:
“正是。”
谷审衣转头朝着屋外喊道:
“姑娘,道长醒了。”
话音刚落,门口处便闪过一团红雾,等萧九遥与谷审衣缓过神儿来时,莫知雪已然站在床头,她边擦脸边望着萧九遥说道:
“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让谷老给你瞧瞧。”
萧九遥转头儿望着莫知雪脸上一块儿黑一块白,如是琳琅街上那些挑担子卖木炭汉子一般,不由的扑哧一声来。
谷审衣今早正是被院外的炸声惊醒,看到莫知雪的样子便强忍着笑意,打趣儿说道:
“方才姑娘卖了几斤几两木炭?赚了几两几分银钱?”
莫知雪知晓谷审衣的言外之意,但毫不在乎地说道:
“谷老就莫要取笑小女子啦,方才这不是在院子里试着烧出一个炼丹炉鼎嘛,哪曾想给炸了。”
萧九遥轻笑说道:
“莫姐姐何时开始学炼丹了?”
莫知雪委身坐在床边儿,展开笑颜,脸上的黑白也随之绽开,着实可笑,说道:
“谷老的丹药可是厉害了,你能这早醒来,靠的就是谷老的丹药。”
此时谷审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姑娘莫要吹捧老头子了。”
萧九遥转头看向身旁依旧昏睡不醒的绛珠,神色内疚,莫知雪见状安慰说道:
“林妹妹也是吃了谷老的丹药,不过体力消耗太大,多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萧九遥轻叹一口气说道:
“我想出去走走。”
莫知雪抬头看了一眼谷审衣,后者稍作沉思后便点了点头。莫知雪将萧九遥从床上扶起,后者微微颤颤的站在地上,身躯大部分重量倾在莫知雪身上,莫知雪几乎是架着萧九遥走出屋子。
身上主要伤势则是筋骨错断,乃是在半山腰被金刚奴的六丈金身所压,且不说金刚奴那重达几百斤的身躯,便是独孤裘那道剑气的冲劲儿就不是寻常人所能抵挡,金刚奴的身躯叠加上孤独裘的剑气,一股脑儿的全部冲在萧九遥身上,这才使萧九遥浑身筋骨断去一半儿。
不过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独孤裘的那道剑气被那只金刚奴卸去大半儿,若是这道剑气直接劈在萧九遥身上,结果自然是被拦腰斩断,就连金刚奴的六丈金身都扛不住那道剑气,更何况萧九遥区区一介凡人。
出屋儿没走出几步,萧九遥便感到双腿一软,连带着莫知雪一起栽倒在地。萧九遥苦笑着摇了摇头,胳膊从莫知雪身上抽回,两手撑着身体挪动至门口儿,盘坐在门槛儿上,轻声说道:
“不走了,歇会儿。”
见萧九遥这副模样,莫知雪极为心疼。
萧九遥脸色平静说道:
“莫姐姐,你说我还能站的起来吗?”
莫知雪刚要开口,身后的谷审衣大笑说道:
“老头子都能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让你站起来不是小事一桩?”
萧九遥仰头拱手问道:
“多谢老先生,只是不知老先生。。。”
谷审衣一拍脑袋,大笑说道:
“方才忘了说了,老头子叫谷审衣。”
随后谷审衣摸了摸怀里的那块破布,继续说道:
“道长师父张九陵与老头子有授业之恩,道长不必道谢。”
说起张九陵,萧九遥神色黯然下去。若不是自己为了省去些许脚力,执意要从苍梧山主峰山顶走过,要看一看那条紫金巨龙,怎会招惹到赵培?若是他当初从山腰绕过,是否张九陵就不用出山救他?张九陵若是不用救他又怎会招惹来仙人?归根结底张九陵被逼入仙门的大半儿因素是在自己身上。
萧九遥下意思的摸了摸腰间的枣红葫芦,还在。拧开葫芦盖儿萧九遥欲要喝上一口浊酒,一旁的莫知雪伸手刚要阻拦,谷审衣却挥手示意其不要打搅他。萧九遥举起葫芦身仰头倒了倒,却是没有倒出半滴酒水。
谷审衣笑着伸手接过萧九遥手中的枣红葫芦,说道:
“老头子这里最不缺的便是酒。”
说着便拿着早红葫芦走向小院儿墙角处,墙角儿摆放着一堆竹筒,毫无疑问,竹筒里装的都是谷审衣平日里酿的一些酒。
竹筒半腰儿处插着一根弯曲朝上的细长竹竿儿,谷审衣将竹竿儿口旋转半圈儿,酒水便从竹筒之中顺着竹竿汩汩流出。
平日里一葫芦的酒水霎时间便可接满,可这次足足过了一刻钟,枣红葫芦丝毫没有要装满的意思,倒是诺大竹筒之中的酒水所剩无几。
谷审衣将竹筒中的酒水接完之后,将手中枣红葫芦高高举起,笑着说道:
“当年张九陵天师,就是用这玩意儿不知偷了老头子多少酒水啊,真是个宝贝。”
说罢,谷审衣提着枣红葫芦潇洒丢给萧九遥,后者接过葫芦猛的朝口中灌去。莫知雪心想伤势未愈怎能酗酒,便伸手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