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月朗,星河涌动。
道观座落在龙虎山龟驮峰上,也正是当年开山祖师张道陵练丹药的地方。
月华如水,倾泻而下。
赵淳与郑秀秀二人并肩靠在摘星门前的老槐树下,前者抬头望月,后者垂头轻泣。过了片刻之后还是赵淳先忍不住开口说道:
“山上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郑秀秀摇了摇头。
赵淳想着也是不会,毕竟萧九遥的师父是龙虎山第五任天师,比孙天师还要高出两个辈分儿,虽是已经被逼入仙门不在凡尘之中,但毕竟他那个弟子还在山上,玉虚殿里又有两位与其交好的谪仙人,怎么着也得照顾一下萧九遥,而郑秀秀更是萧九遥带上山的。
可赵淳偏偏开口叹气说道:
“唉,就是你真被欺负了,咱也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你也看见了,这道观里藏着两位本事那么高的谪仙,萧兄弟与莫姐能有什么办法帮你出头?”
这样一说,郑秀秀哭的更猛了。原本还只是有些怨孙常善当年封印她母亲,经赵淳这样一说,秀秀觉得自己受了更大的委屈。
赵淳看着郑秀秀哭的红扑扑的小脸儿觉得甚是有趣,一抹笑意挂在脸上,明朗的月亮刚好照得到。
“是因为你母亲的事儿?”
他本就聪明,这事儿也不难猜到。
方才那话不过就是想让郑秀秀多哭一会儿,他觉得有趣,喜欢看,就是这般简单。
秀秀轻声抽泣的点了点头。
赵淳也是郑家府邸住了一夜,大致也是明白事情的因果,又继续说道:
“是因为孙天师当年封印你母亲?”
秀秀又点了点头。
赵淳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老槐树上望着明晃晃的月亮,轻声说道:
“这也不能怪孙天师,你想啊,若是孙天师当年不将你母亲禁锢在拱桥之下,你母亲定然会杀掉姓陶的那家伙。”
秀秀小脸儿埋在两腿之间抽泣说道:
“可那姓陶的的确该死。”
赵淳轻声笑道:
“这世间谁有资格左右他人生死?你只需要知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道理便好。”
终于是从两腿膝盖间抬起了被闷的红扑扑的小脸儿,秀秀轻蹙秀眉说道:
“你是说有人收拾姓陶的?”
赵淳看着秀秀半开玩笑说道:
“你说呢?”
后者不语,前者挑眉笑道:
“先前本王说要娶了这个便宜媳妇儿,这致使那个姓陶的以为自己要成为皇亲国戚了,狂妄之极,这样一来无疑会得罪在青州跋扈惯了的朱家父子。咱们离开青州之时,本王又叮嘱了那位尚书右丞一般,要他好好照顾照顾姓陶的那位。”
秀秀鼓起小脸,其注意全在第一句话,一拳砸在赵淳胸口,气呼呼说道:
“你才是便宜媳妇儿。”
赵淳无奈笑了笑,故作疼痛捂着胸口说道:
“那青州尚书替本王送的彩礼还在你家府邸放着呢,本王怎就不能叫你媳妇儿了?”
秀秀红着脸说道:
“我爹爹没收。”
赵淳放下覆在胸口的手掌,一脸认真望着秀秀说道:
“收没收本王不知晓,但那些彩礼就是你家府邸之中,这事儿你不得不承认吧。朱谏贞暂且可以当作媒人,你爹爹又是将你托付给我们。本王说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算是合理吧。”
秀秀被堵的没话说,干脆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在理会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萧九遥带着莫知雪与绛珠二人一起小跑走出摘星门,借着月光看见秀秀与赵淳并做在老槐树下,一路小跑儿过来的萧九遥见到秀秀之后定下心来,说道:
“可算是找到你了,问了好几个道长,才是知晓你走出了道观。”
秀秀从老槐树下起身,给萧九遥施了一个万福,略带歉意说道:
“让萧公子担心了。”
萧九遥摆手示意无事,咧嘴笑道:
“没事儿就好。”
接着莫知雪便看见了老槐树下还在赏月的赵淳,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赵淳悠哉悠哉的回答:
“跟我媳妇儿赏月?”
“你媳妇儿?”
莫知雪转头望了一眼郑秀秀,后者脸色羞赧垂下头道:
“莫姐姐别听他瞎说,谁是他媳妇。”
撇了一眼赵淳后,莫知雪说道:
“姓赵的,本姑娘警告你,你要欺负秀秀。”
赵淳朗声说道:
“不敢,不敢,咱可不敢。”
嘴上说是这样说,但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儿不敢的意思。
萧九遥看着秀秀,说道:
“走吧,让孙天师帮你驱除体内阴气。”
秀秀摇了摇头,萧九遥继续说道:
“还在生孙天师的气?”
秀秀点了点头。
萧九遥不是没有办法,玉虚殿里可还坐着两位比孙常善修为还要高出许多的谪仙人,既然孙常善都有办法,那两位谪仙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他该是如何向两位谪仙开口?萧九遥也有些为难,见到秀秀一脸坚决,萧九遥沉下一口气,嘴里嘀咕着:
“豁出去了,就厚着脸皮去呗。”
想来也是,师父张九陵的脸皮那是不用说,他这个做弟子也不能差到那儿去,不然岂不是丢师父的脸?
想好了去找那两位谪仙人,萧九遥说道:
“走,咱们这就去。”
师父是师父,弟子终归还是弟子,若是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