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由天幕之上砸向地面。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儿任松化出的这具道身便由龙虎山抵达郑家府邸,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身形越过府邸门前的那两座石狮子,来到大门前轻叩门扉。
等待片刻之后,府邸之中无人响应。外面没有锁,里面没有人?任松向前一步踏出,厚重的大门在他眼中似乎只是一道水幕,泛起阵阵细波之后便从门外穿了进来。
任松再次踏出一步,身形瞬间出现在府邸之中的拱桥之上,站立在上面可以将整座宅院收揽眼底。
这么大的一处却是安静的很,照道理说姓陶的那家伙死后,这座宅院应是彻彻底底的归属于郑秀秀的爹爹才是,再怎么着也会留下几位仆人才是。
任松四周扫了一眼,口中念诀,数位“任松”又从身子中走出,各自朝着不同方向走去。他这个“本身”也朝着拱桥南边儿走去。
拱桥以南先前是那个姓陶的家伙的住在哪里,地方儿大的很,客厅尤为宽敞。客厅大堂的门子就那么敞敞开着,似乎是这座宅院的主人就坐在里面。
任松犹豫了一下后直接走了进去,继而又在大堂里扫视了一眼,随后那些分散出去在各个房屋里寻找的“道身”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归来,相视一下后纷纷摇头,眨眼之间便又重新钻回身子里。
只是在大堂里走出几步,脚底便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弯腰捡起,呦呵,了不得,是一枚光洁圆润的珍珠,任松不禁笑道:
“真是家大业大,这玩意儿都随意仍?”
随后抬头便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份儿信筏,信筏就那么明明白白的摆放在桌子上,甚至都没有折叠一下,垂头看去,上面写道:
“来长安。”
任松皱了皱眉头,将珍珠放在桌子上拿起信封便离开了府邸。
道身所能看到的事情,远在龙虎山的本身也是可以看见。原本静坐在玉虚殿之中的任松猛然睁开眼睛,也不管萧九遥与江月礼在聊些什么,直接将后者拽到一旁,神色凝重说道:
“师兄,那位女娃子的爹爹不见了。”
任松嗓门本就压不下去,又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这话自然得被杵玉虚殿门外站在海棠树下的秀秀听去。听到爹爹不见了,秀秀放下手中的海棠花急忙朝着殿中跑来,与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道白虹。
道身回来之后将那封信筏递到任松本身手中,随后两者便融合在一起。
“爹爹不见了?去哪儿了?”
秀秀神色焦急问道。
江月礼从一旁走出,将任松手中的信筏来拿来瞟了一眼后将其递到秀秀手中,说道:
“姑娘先是别着急,看看这信筏之上的可是你爹爹的字迹?”
秀秀赶紧看了看信筏,眉毛蹙成一团,似乎是在努力回想郑员外的字迹,毕竟秀秀的大半光景是在昏睡之中渡过的。
片刻之后,秀秀抬起头来,言语间带着不确定说道:
“应该是爹爹的字迹。”
看秀秀不确定的样子,任松将她手中的信筏拿回自己手中,说道:
“老道倒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知晓这是谁写的,只是这信筏子会被毁掉。”
他是在询问郑秀秀的意见,后者略作思索之后,坚定说道:
“还请麻烦道长。”
江月礼在一旁没有丝毫紧张劲儿的说道:
“都已经是师父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岂不是见外了?”
任松将信筏放在手心之中,一阵雷光闪过之后,信筏化作一团火焰,火焰之中显现出一副模糊不清的画面。里面似乎是站有四人,但能看清楚的只有郑员外一人。
即便是看不清但依旧可以猜到是谁,剩余三人为首的一位袖口之处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左边站着一袭白袍,右边站着一袭黑袍。
火焰在顷刻之间便被烧成一团灰烬,秀秀什么也没看清,江月礼也没有看清,就是施展法术的任松也是没有看清,不过两者都是可以猜到。
整个太奉境内谁能穿有袖口处绣有五爪金龙的衣裳?
任松虽是看出来了却没有直接说出,秀秀焦急问道:
“可是看出来了?”
任松望了师兄一眼,后者沉声说道:
“在长安。”
秀秀继续说道:
“我知晓是在长安,是谁给爹爹带走的。”
江月礼轻吐二字:
“赵淳。”
任松也猜得出那人是赵淳,但他实为不解的是赵淳为何要带走秀秀爹?
秀秀垂头不语,片刻之后,抬起眼眸望着任松,说道:
“还望仙人去长安救救爹爹。”
任松神色为难,欲言又止。
秀秀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玉虚殿光洁石板上,大哭说道:
“还望仙人救救爹爹。”
前者神色为难的向江月礼投去目光,江月礼把地上的秀秀扶起,说道:
“郑姑娘,不是我们不想帮你救你爹爹,而是我二人实在不能离开龙虎山,甚至走出玉虚殿都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秀秀双目含泪仰头说道:
“您两位不是仙人?”
任松神色认真说道:
“就是因为是谪仙,所以才走不出龙虎山。”
江月礼不想做太多的解释,说道:
“郑姑娘,我二人可教你道术,届时你可凭着自己本事去长安救人。”
此时萧九遥也插话说道:
“秀秀姑娘,任道长与江道长确实出不得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