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餐,司地未做停留,便下了阁楼。
我站在阁楼平台上,看着司地渐渐远去的身形。
风似乎都变得更为凉爽,我微微抱着胳膊,走进阁楼,利索的收拾碗筷。
阳光明晃晃挂在天边,院落一瞬间恢复静谧平静,只有竹叶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将毯子拖到阁楼平台上,光着脚丫,站在上面。
深呼吸,伸展着肢体,手掌相对,朝着头顶伸去,然后将脚掌立起旋转,放在另一条大腿内侧,在阳光下做着伸展动作。
一座宽敞的院落,绕过假山溪流,穿过繁复优雅的回廊。
司地跟着守卫,来到行兵大人的房间,一道沉闷冷漠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冰凉瘆人的意味。
“司地大人,让我好等,请坐吧。”
行兵大人坐在主位,透明砖墙四周都被黑色的窗帘包围,甚至连窗户都紧紧关上,没有留任何空隙。
只有大门大大的敞开,一束束光线,从门口涌入,在房间内部形成一条白色光芒的聚集束。
阳光穿过门边,顺延到房间正中,在行兵大人脚下停滞。
行兵大人隐藏在黑暗中,无法看清此时的表情。
宽敞的长条木桌,四周围绕着两排宽宽大大的椅子,雕花镂空的椅背,圆润流畅的椅子扶手,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字迹纹路。
司地走进房间,声音铿锵,不卑不亢的陈述反驳道。
“行兵大人,司地刚刚陪植物妖用餐,耽误了些时间,还请行兵大人见谅。”
行兵大人听到司地貌似宠溺的话语,心中了然,貌似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唉~,司地,兰儿那孩子,虽然为妖清高了些,傲气了些,不过肯定是一个贤淑温柔的好妖怪。有足够的见识治家,有足够的修为护家。长相清秀,多才多艺,真是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缺点。司地,你不妨认真考虑考虑。”
司地听到行兵大人紧着推销自家的兰儿小姐,嘴唇微微敛着,像是一条直白简单的黑线一般,声音沉稳冷漠。
“行兵大人,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便不必多说。”
行兵大人开始碎碎念叨着,语气微微柔和,指责着司地的冷情。
“唉~,白瞎了兰儿那孩子的心意。听说,你们昨日还在一起品尝玫瑰花饼。司地,你这心可真是石头做的,开不出一点花。”
司地听到行兵大人观察指责的口吻,胸中好似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司地斟酌了半天,生怕话语不够礼貌和真诚,淡淡开口。
“可能冷漠是狼族妖的天性,不过石头也有它的脾气,开什么花,应该是天意决定的吧。”
行兵大人惯常,有些无奈与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一只手掌拍打在身边的扶手上,声音像是百万年弃置不用的古井,沉闷又幽深。
兰儿既然亲自拜访司地的阁楼,想必是对于司地十分钟意。
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司地从小便在自己悉心的教育下成长起来。
自己身为叔叔,没有替兰儿做过什么奉献。
不如趁此机会,替兰儿多多说两句话。
若是她真的能和狼妖族佼佼者司地在一块,自己一片苦心也算是有了着落。
“司地,以后的日子还长,还是不要过早的下结论。在这狼妖族,若是连兰儿都配不上你,那你的感情问题就难说。”
司地听行兵大人念叨半天兰儿小姐,面上露出微微的不耐,直白的开口说道。
“嗯,我已经化形,便不劳行兵大人操心,心中自有主意。行兵大人找我前来,有什么事情,不如开门见山。”
为了兰儿的幸福和狼妖族的稳定,植物妖肯定不能留在狼妖族。
行兵大人直接抛出一句话,一边试探着,一边仔细观察司地的表情和态度。
“司地,不是我冷心冷情,你最好让植物妖离开狼妖族。”
司地抬起微微垂着的视线,直视行兵大人,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清冷,看不出一丝情绪,或者准确来说,没有盛装任何情绪。
“为何?”
行兵大人将冥冰大人的话,详尽的转达给司地。
“动物妖和植物妖的结合,会引发天灾,无论是植物妖所在的族群还是狼妖族,都会发生难以置信的祸事。”
司地平静无波的表情有些许松动,面上多出怀疑与困惑的神色。
“两个妖怪的婚姻,竟然牵扯这么多事务,恕我不能理解。”
行兵大人见到司地的表情,心中微微得意。
司地还是太年轻了,知道的少,哪有自己见识多。
因为传说过于久远和神秘,只有族中长辈了解。
自己不说,有些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行兵大人语气深沉而自信,将狼妖族流传千百年的传说,悉数告诉司地。
“那是一个传说了,很久很久之前。一只狼妖娶了植物妖为妻,生了个孽子,狼妖和植物妖在孽子出生的同一天离开世间,灰飞烟灭。孽子拥有动物妖缜密的脑袋,身体却是直白的植物妖,喜欢残忍,喜欢暴力。因为无妖能管得了他,他无聊放了把火,将整个族群陷入混乱。大火之后,狼妖族不复存在,只剩下孽子一个。”
司地认真听着行兵的讲述,一脸的恭敬,很快便察觉出传说中的漏洞,并以此为突破点,反唇相讥。
“这个传说有待商榷,若真如你所说,我们狼妖族如何能繁衍至今?”
无论如何,元一一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