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芸闻言,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惆怅地说:“我这儿子啊,哪哪都好,就是做人这方面……说起来,是他对不住你,我也没脸求你做我们周家的儿媳妇。”
时音一时没说话,心里突然想起了祁嘉禾。
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刘嘉芸就算真的想再劝她做周家的儿媳妇,也是不可能了。
“小音,你是个好女孩,阿姨很看好你,周南和你分手是他的损失,阿姨也没什么好为他说的,只能再向你道一次歉了,希望你能原谅他一时糊涂。”
刘嘉芸面露难色地看着时音,语气略带恳求。
时音闻言,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阿姨,您不用跟我说这些,现在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并不纠结,您也不用自责。”
她这话是巧妙地和周南划清了关系,也和周家划清了关系,她现在是祁家的新媳妇,当然不能和过去再有什么牵扯。
刘嘉芸面色一滞,终于还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便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时音回眸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周南出现在了门口。
他和时音对视了一眼,很快便移开视线,朝着病床走过去,嘴里喊了一声:“妈。”
刘嘉芸点了点头,视线又望向时音,有些欣慰地说道:“难得再次看到你们两个出现在我面前,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
周南没说话,时音却笑着开了口:“周阿姨,您还不知道吧,我已经结婚了。”
此言一出,刘嘉芸面露惊愕之色,看着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周南的面色则顿时变得奇差无比,看向时音的目光有些复杂。
“怎么……就,就结婚了吗?”刘嘉芸惊讶得连吐词都不太通顺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的瞪大了几分,这会看起来更加骇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结了快三个月了,这件事周南也是知道的。”时音笑着,看向周南,语气甚至清冷得有些残忍,“看来他果然没告诉您呢。”
刘嘉芸难以置信地看向周南,又看向时音,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她顿时便是气血攻心,捂着口鼻不住地开始咳嗽。
“周南,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还想着撮合撮合你们两个,你知道时音结婚了,为什么不说?”
刘嘉芸气得面色通红,瞪着周南说不出话来。
“妈,您冷静一下,先别激动,我……我只是不想让您失望。”周南明显有些慌了阵脚,想上前帮刘嘉芸顺顺气,却又不敢靠近。
时音冷眼看着周南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一阵荒凉。
她早猜到周南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他想利用自己心软的弱点骗她来见刘嘉芸,然后在刘嘉芸回忆从前劝两人和好的时候,从中趁势加把火,等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之后,再对自己卖卖惨,求她回头给祁嘉禾扇扇枕边风,好帮周氏企业度过难关。
至于祁佩佩,恐怕刘嘉芸也并不知道他这现任女友的存在,否则以刘嘉芸刚直不阿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煽动两人重修于好的。
这一点,从祁佩佩不知道刘嘉芸生病这件事上就可以体现出来。
周南根本没把和祁佩佩交往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也不想让祁佩佩插手自己的家务事。
他之所以和祁佩佩交往,不过是想借祁家这艘大船力挽狂澜,帮助周氏起死回生罢了。
可他千算万算都想不到,祁氏所有的大权,全都掌握在祁嘉禾一个人手里,旁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多不济每逢年末拿些分红,其他的事,他们一概做不了主。
周南打得一手好算盘,可他不知道的是,时音早就不是原来的时音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胸无城府,对待特别的人,就要用特别的手段。这一招,是祁嘉禾教她的。
刘嘉芸咳嗽了半天,气息才慢慢缓了几分。
她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儿子一眼,这才略带歉意地看向时音,温声道:“对不起小音,阿姨不知道你结婚的事情,刚刚说的话有点冒犯了,你别往心里去。”
时音摇摇头,“我只是怕您误会,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点比较好。”
刘嘉芸面露落寞地点了点头,视线凌厉地瞪了周南一眼,这才接着对时音说:“要是早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我就不该让周南把你找来,打扰你的生活并非我本意,希望你别见怪。回头你先生要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以帮你说两句话。”
见刘嘉芸还是这么温柔,时音不由得心里一暖,“没事的周阿姨,是我自愿来看您的,您是长辈,就算除去周南这层关系,我也该来探望您,相信我先生也能理解。”
刘嘉芸有些欣慰地看着她,“你是个好女孩,相信你先生一定很疼爱你。”
疼爱?时音有些想笑。
但她表面仍旧不漏声色地点了点头,“您猜的不错,我先生对我确实很好。”
听她这么说,刘嘉芸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大概是惋惜时音最终也没能成为周家的儿媳妇。
病房里一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良久,刘嘉芸才开口说了句:“周南,送时音走吧,她在这里待久了影响不太好。”
周南面色僵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底也还是没能说出口。
“周阿姨再见,有空我再来看您。”
时音起了身,对着刘嘉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