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躺在玉米地上......”
“什么样的人,能不能描述一下他的长相。”
“一个女、女人,身上穿着花衬衫,上面染满了血,啊,她、她......”刘小风紧闭双眼,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然后呢?”
“她的头、手脚、舌头都被人肢解分离,脸上还有......”白露看到刘小风回答问题的样子很痛苦,似乎是不愿意回想起这些记忆。
“还有什么.......”
“脸上还有一道道被刀子划的血印,我走近看她的脸,发现她的尸体都已经发臭发烂了。”
“你认识她吗?”
“认识,村里的葛寡妇,长得是出了名的漂亮,嘿嘿......”看样子刘小风回想起寡妇生前的模样,居然还笑出声来。
“她的脸都被划烂了,你是怎么认出她是谁的?”沐医生紧接着问道。
白露看着眼前这个闭着眼睛,笑容猥琐,躺在按摩椅上的中年男人,心想难道这个人一直暗恋寡妇,真的印证那句话,哪怕化成灰,都能认得她。
“我认得她的衣服,她最爱穿那件花衬衫在村口转悠。”
“是不是你杀的她?”白露知道这是自己写的问题,沐医生已经开始向刘小风问自己的提问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杀人凶手。”刘小风好似从快狰狞不已。
“那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刘小风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面部表情显得很紧张,嘴角抽动着,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白露站起来,悄无声息地走近刘小风,观察他的样子,然后又悄悄地在沐医生耳边小声问道。
“沐阿姨,能不能问出凶手的下落?”
沐医生听后,对白露点点头,接着对刘小风问道,“玉米地里还有什么,你有没有看仔细了?”
“我看见远处的地方,有一双男人的脚。”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的脚?”
“那个脚看起来很大,并且他穿着黑色的袜子,村里只有男人才会穿黑色的袜子,姑娘们都穿白色的袜子。”
“那你有看清楚凶手的相貌吗?”
“玉米杆太高了,看不清,只能看到他的脚,看起来像是村里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村里的人?”
“他那双黑色布鞋,一看做工就是村头刘奶奶的,刘奶奶的手艺是村里最好的,好多人在她那里定做布鞋。”
白露紧盯着刘小风,扶额思考,觉得他肯定是认识凶手,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警方这个线索?
“那有没有看见尸体下面有一块儿染血的床单?”这是白露的问题,这也是白露在孙芳案的案发现场发现带血的床单。
“床单?我不记得了。”
“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沐医生加重问话的语气。
“有,好像尸体下面压着一个床单,上面绣着朵牡丹花,被血染红了。”
白露听到大喜,与自己推测的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刘小风叫警察来现场,凶手能快速清理现场。
凶手定是准备将腐烂的尸体扔到玉米地埋起来,不料被刘小风看到,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刘小风因为害怕离开了现场,所以给了凶手移走尸体的机会,用床单包起尸块儿逃走,等警察来的时候,尸体早已被转移。
所以村里的人才不会相信刘小风的话,但刘小风确实看见凶手了,是因为没有证据,束手无策,又被村里人排挤,从而发疯,被送进青田那种阴森的精神病院。
因为他报假案,所以没有人相信他,他说的话就没有人当真,这就如同童话故事里的那个放羊的小孩,撒谎骗人,最后没人相信他的话,但是刘小风没有撒谎,如果当时但凡有一人相信他,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惨案。
会是谁会杀的寡妇,如果寡妇死了,那现在住在孙家的女人又是谁呢?白露觉得自己理清一个线索,又会多出另一个疑问?
还是继续听刘小风怎么说。
“后来你做了什么?”
“我害怕,我扔下手电筒就跑了,就去村口小卖部打电话报警。”
“然后呢?”
“我在小卖部一直等警察来,等他们来了以后,再带他们去了现场,结果发现尸体不见了,只留下我掉的手电筒,我拼命地解释,没有人相信我,没人相信我啊.....啊.....”
刘小风说到这里,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哭喊着,沐医生看到他这个样子,立马安抚他的情绪,缓慢地说道,“我相信你,你继续说下去,之后你又做了什么?”
“那群警察里还是有一两个人相信我的话,再玉米地一直挖找,一直找到早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警察就离开了,有个警察警告我不要报假案,我听后好委屈,我没有报假案,回家后,我被我爹一顿乱揍,接着村里的人笑话我听鬼故事听多了,我又跑到孙家,想知道寡妇是否活着,结果看到寡妇正在院里晒衣服。
我以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你是怎么被送进青田精神病院的?”
“不记得了。”
“好了,我打完响指后,你就可以醒来了。”
沐医生说完,打了个响指,刘小风睁开双眼,眼角还泛着泪光,似乎清醒过来,抱头痛哭着,沐医生叫护工把他送到病房去,让他缓一会儿。
“白露,沐阿姨只能问到这里了,再问下去,他就要崩溃了,我看到他脖子处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