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料错的话,她们应该是被人迷晕了,否则不可能两人同时都睡沉了,作为随时听候主子传唤的丫鬟,她们时刻都保持警醒,所以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
萧风自告奋勇带了几名官差往紫嫣的房中去,这会儿工夫,杜徽如又问了另一个丫鬟春萍,两人所说十分吻合。
很快,萧风等人便回来了,点头道:“没错。房间的窗户纸上有细小的洞,房内还有一股异香,该是迷/药一类的。”
沈倾城和杜徽如立刻站起来,连忙往紫嫣房中看个究竟。
“对,这个洞应该是被竹管一类的物件戳破的,房内有一点异香,应该是向房内吹入了迷烟,所以两名丫鬟都睡得那么沉,里面再大的动静也发现不了。”沈倾城细细查看之后,肯定了萧风的发现。
“而且,这座绣楼跟其他建筑隔得远,别处就更听不到了!”她刚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一点,这么远的距离,陆晚晚在房中就是喊破了嗓子,恐怕也没人知道。
杜徽如皱着眉头,奇怪道:“照死者身上的伤来看,死前应该有过挣扎,说明房内曾经动静不小,凶手为何不像对丫鬟那样,直接用烟将死者迷晕,不是更万无一失吗?”
沈倾城也答不上来,只能说,凶手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有了一点头绪,几人细细审问了一圈,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几人又回到府衙,案情暂时陷入僵局。
沈倾城忽然灵光一闪,“杜大人,你不是说最近还有十个受害人吗?作案之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我也曾想过这个可能性,可只限于猜测,受害人不想声张,查起来很难。”杜徽如摇摇头。
沈倾城笑笑:“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她能理解,杜知府是个男人,女受害人对着他总是有所顾忌,再加上心中恐惧,那些羞于启齿的话怎么说得出口,还只能由她出面才好,女人之间总是方便一些。
杜徽如大喜,“那太好了,萧夫人,我果真没有看错人!”
沈倾城淡淡一笑:“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开始。”
“好,我这就去让人备车!”杜徽如连忙往外跑,萧风站起来拦住他:“不妥,十个受害人,要一一上门拜访,太耗时间了,在下觉得,不如以夫人的名义宴请几家夫人小姐,这样更快些。”
“也好,我立刻去安排!”
杜徽如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时辰就安排好了,沈倾城和萧风用过午饭不久,就有官差来请人了。
再次踏入杜府,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次杜徽如安排的地点是杜蕙兰出嫁前住的那座绣楼,够宽敞,隐蔽性也好,不至于泄露*。
萧风和杜徽如是男人,不方便在场,将沈倾城送到,他就跟杜徽如离开了。
来的是十对母女,连丫鬟都屏退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有事,大家的表情都不太自然,却都心照不宣,没有人戳破这层窗户纸。
杜夫人作为主人,早得了丈夫叮嘱,不时张罗着茶点,跟夫人们闲聊几句。
沈了来家便。沈倾城状似不经意地分别将小姐们约到隔壁说话,勾起伤心事,几位小姐都有些失控,进展十分缓慢。
轮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那位李芝小姐还在抽抽搭搭,语不成句。
沈倾城按了按太阳穴,皱眉看她,却知道急不得,只好将之前记录到的一些线索整理一下,慢慢等李小姐开口。
终于,李芝哭声渐渐小了,沈倾城抬起头来,尽量耐心问:“李小姐,你记起来了吗?那人是样貌高度身材如何?请将你记得的告诉我,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李芝将信将疑,哭诉道:“半夜时分,哪里看得清楚,不过,那人不太高,甚至有些瘦,力气却不小。”
她细细地回想,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我记起来,那人像是喝醉了,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些话,我没怎么听清楚,倒是听到‘含烟’二字。”
“你确定?”沈倾城一震,这个含烟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名字,难道是凶手的心上人?
李芝止住了哭泣,再次点头:“对,他喊过好几遍,当时我只顾着害怕了,他好像提到,含烟十六岁他就娶她,可是为什么没有等他。”
沈倾城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看着李芝问:“敢问李小姐芳龄?”
李芝黯然地垂下头,小声道:“我也是十六岁,那天正好是我的生辰,本来,明年开春就要成亲了,可是……”
她难过地低下头,沈倾城顾不得安慰她,脑中电光火石闪过许多东西。
十六岁,这是巧合吗?她刚才询问来看,每个女孩都是这个年纪,而且都是刚过生辰,或者是生辰当天。还有那个含烟,她十六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莫非那件事令凶手受了极大的打击?
如今已经可以肯定,这数起案子应该都是同一个人所为,果真是连环案,可是,为何其她受害人都没有被杀,仅仅只有陆府那名陆晚晚小姐?
案情太过复杂,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沈倾城离开绣楼,就见萧风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下,加快步子奔过去。
“你是在等我吗?”她歪进他怀里,萧风大手一紧,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天冷,别冻坏了。”他摸到她的小手冰凉,攥在自己手里。
沈倾城感到暖暖的,甜甜地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