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含烟约好,她满十六岁时,就嫁给我,两家父母特意看了日子,含烟十六岁生辰那天是个大吉之日,婚期便定在那一天。我们一天天数着日子,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他的神情充满了向往,可下一刻,立刻狰狞起来,声音里掩不住的恨意。
“可是,有一天陆标出现了。那天,我和含烟去郊外采野菜,路上遇到一辆马车坏了,好心上去帮忙,那位富家公子十分感激,将我们送回了家,还说要重谢我们,我们没有答应。后来,他不时上门来帮忙,我们对他很有好感,却不知道,他那时已经对含烟起了心思。”
不用说,他说的那人就是陆标了。
“后来,含烟家里无缘无故惹上了祸事,债主上门逼债,要含烟抵债,我们自然不会同意,那债主不依不饶,后来陆标正好撞上,说含烟是他的人,并说明了他的身份。
那债主似乎很有来头,并不怎么畏惧他,不信他说的话。陆标将他们赶走后,跟含烟的爹娘说了许久的话,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直到含烟十六岁生辰逼近,觉察到他们不对劲,才知道他们已经私下将含烟许给了他。
我知道这事接受不了,找他们理论,含烟苦苦哀求,说不过是权宜之际,她的心还在我身上,要我稍安勿躁,她有办法说服她的爹娘,实在没有办法,她就和我私奔。
我对她的话从来没有怀疑过,安安心心等着,含烟的生辰那天,她给我送了信,要我去码头等她,我们一起离开。
我感动不已,甚至将爹娘也丢下了,悄悄打好包袱去约定的地点等她,我憧憬着我们成了亲,我一定视她如珍宝,我们要生几个孩子,无忧无虑地生活。
可是,我等啊等,从早上开始,直到深夜,我越来越心慌,含烟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我不甘心,一直坐到天亮,我还是以为她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不是故意不来赴约的。我悄悄回到她家,却见她家喜气洋洋地宴请宾客,那扎满的红绸,无数的大红喜字晃花了我的眼,连我的爹娘也在其中,那时我才知道,我枉读圣贤书,竟然被所有人骗了!”
我不甘心啊,偷偷跑到陆府,希望能见上含烟一面,等了好几天,才见到她的面,她笑颜如花,可是面对的是另一个男人,我当时恨不得上去将那对歼/夫淫.妇杀了,可是,我不敢,也舍不得!忍着心痛回到家,书念不进去,事也不做了,爹娘都没有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里整日愁云惨雾。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有一天,债主又上门了,含烟的爹娘招架不住,跑到我家求救,我爹去帮忙,却被些人暴打一通,含烟的爹娘重伤不治,相继去了。我爹也只能躺在床上,再也站不起来。
生活所迫,我只能挑起养家的重担,我本是读书人,什么都不会做,可是却不得不天天去码头上当苦力,我吃苦耐劳,累死累活都不吭一声,同行们都同情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活让给我做。我经常给有钱人家搬货物,能得到一两个赏钱,我仇视他们,陆家就是有钱人,如果没有钱,怎么会将含烟夺去?我恨含烟,她不守我们的承诺,将我骗得好苦。
有一次,张家小姐生辰,大宴宾客,我正好替他们做活,撞见张小姐跟男人私会,我忽然想起含烟给我的痛,心里痛苦万分,他们都是一样看着衣着光鲜,不知道背地里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发誓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于是便有了第一次。”
杜徽如听得津津有味,两眼放着光芒,刘建停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妥,轻咳了声问道:“你是如何作案的?一一交代清楚!”
刘建看他一眼,轻蔑地一笑:“那有何难,当天我送完货之后,谎称肚子疼,让同伴先走,其实趁乱悄悄潜在张府,直到晚上没什么人,我才偷偷钻进张小姐的闺房,伺机而动。天随我愿,张小姐跟男人私会方便,常常故意将丫鬟遣退,因此晚上连个值夜的丫鬟都没有,那天她沐浴的时候,我出现在房中,她惊慌失措,想喊却不敢喊,只好任我为所欲为,连声都不敢吱。
我的恨意得到缓解,此后每回想含烟想得睡不着,我就会偷偷寻找机会,每次都找刚满十六岁的女子,那样我就能骗自己,跟我苟合的人是我心心念念的含烟,这样做了十次,我听到风声,说官府已经在注意此事了,但我并不害怕,没有人敢声张,女子的闺誉太重要了。
我的愤怒发泄得差不多,家中母亲也觉察到我有些不对劲,有意识替我张罗亲事,看着母亲天天为我/操心,我也打算好好过日子了,可是有一天忽然听说,陆府小姐十六岁生辰到了,要大摆筵席庆贺。
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陆府啊,天天都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我偷偷在想,如果我把陆小姐玷污了,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在杭城耀武扬威?而陆标知道了,会不会因此后悔当初千方百计将含烟夺去?他又会怎样待她?
这种想法天天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最终支使了我的行动。有了经验,我顺利潜了进去。竟然还见到了含烟。我求她跟我走,我想,只要她答应,我立刻带她走,我还会好好待她。可是,她竟然不屑一顾,说她厌恶我,恨我。
所以,我发誓要狠狠折磨陆家的人,我假装离开,其实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