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秋!”沈倾城加重了语气,浣秋只好松了手,哀求道:“小姐,夫人就快过来了,您快些着吧,不然会吃亏的!”
“你若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想要欺负我沈倾城,没那么容易!”她神色十分坚定,“快说,趁早还可以想想办法,王爷固然能帮忙,但这是沈家的事,他太过出头并不好。”
浣秋拧着眉,小姐说的也不错,如果事情闹大了,小姐没了脸面,王爷不也受到影响么?过几天就要大婚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
“浣秋,你急死我了,快说啊!”浣纱捏了她一把。
浣秋只好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出来:“小姐走后,奴婢和小铃铛出去了一趟,路上碰到两个小丫鬟,小声地在说什么。奴婢无意中只听到一句:‘看她还能做王妃?就是冥婚,也得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然后就听到她们笑着往棋风院走。奴婢一想大事不好,就连忙跑回来报信,您又不在,这会儿估计夫人都过来了吧。”
沈倾城心头一跳,她刚回来两天,崔氏就坐不住了?这一回,她要不了自己的命,不知会用什么办法来栽赃她。
远远地有一群人往这边过来,气势汹汹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小姐,夫人真的来了!”浣秋紧张地拉着她的袖子,手抖得厉害。
沈倾城来不及说话,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没有转过去,崔氏不会因为她的讨好对她网开一面,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沈倾城!你给我站住!”崔氏远远就看到沈倾城站在沁香阁外面,大步奔过来。
“咦,母亲是来发红包的么?”沈倾城像是才知道她会过来,惊讶地迎上去。
崔氏面上有些尴尬,今天大年初一,按理她这个主母是该表示表示的,可是因为昨日被三姨娘气得厉害,她压根儿就忘了这件事,平时里,她对这些小面子情做得还不错的。
沈倾城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没有准备的,不由失望道:“母亲是生倾城的气了,我怎么敢奢望母亲的红包呢?倾城这里向母亲赔罪了。”
崔氏何等人物,尴尬不过一忽儿的事,很快又板起脸,冷笑道:“咱们六小姐真是好心情,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要红包呢!”说着将一件物件扔在地上,破口就骂:“这可是你的东西?以前不知检点就算了,我还盼着你出去几个月吃点亏长点记性,谁知狗就是改不了吃屎,跟人勾勾搭搭,也不看看对象是谁,连一个下人也看得上,我呸!”
沈倾城连忙退了一步,堪堪地避开,险些被喷了一身,心头一阵委屈涌来。
“母亲这话是何意?我做了什么要如此谩骂于我?”她脸若冰霜,目光直直地射向崔氏,一点都没有她意想中的慌乱。
崔氏悄悄按下心中的惊讶,脸色黑如锅底:“还问为何?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知道,何须多言?”
此时,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围观,即将嫁入王府的刘小姐不知检点,这个消息真是太劲爆了,众人哪里还顾得上主仆之别,纷纷聚拢过来,一时间将沁香阁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平时自然是不许下人们参与的,可崔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像是根本没看见似的,下人们越发胆子大了,有的还开始窃窃私语。
“六小姐怎么啦?”后来的人压低声音问。
“知情者”好心地替他解释:“听说有丫鬟发现了她的一方丝帕,是前头的小厮青云身上掉下来的,啧啧!”
“不会吧,六小姐可是要做王妃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九王爷病重,随时都一命呜呼了,咱们沈家不愁吃穿,谁不想嫁个正常人?皇上和九王爷定然不会要这样一个女子,将来王府的事情过了,把那小厮一打发,风声一过,找个差一点的人家也还是能做正头娘子的。”
有人恍然大悟:“哦!咱们六小姐做事就是非同一般!”
两人了然地交换了一个眼色,是啊,要是一般人儿,敢做出逃婚这样的惊天之举吗?六小姐就是胆大包天,跟一个小厮传出什么,好歹有命活着,就不用去陪葬了,倒是说得通。
沈倾城将这些嗡嗡声自动过滤,此刻她正盯着崔氏,面色十分平静。
“夫人这般咄咄逼人,我还以为是故意来找茬的呢!”她气定神闲地道。
“我又不是没事干,你别太瞧得起自己!”崔氏痛心道,“六丫头,我道你就算是块石头,这么多年也该被捂化了,哪知你竟然冥顽不灵,你表哥就算是有千般好,他也是成亲了的,再说,以你一个庶女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他?咱们沈府的女儿是不可能给人做妾的!”
这又是哪跟哪儿?沈倾城一愕,表哥?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崔氏叹口气道:“唉,你不会连你表哥都忘了吧?以往每次他来,你就跟在后面转来转去,巴巴地瞅着他。”她顿了顿,摆手道;“这些事不提也罢,没得翻起浪来,我只问你这帕子的事。”
沈倾城暂且将刚才她提的表哥一事放下,若真如崔氏所言,她之前还真有些复杂呢。不过现在顾不得那么多,眼下的事情要紧。
她捡起帕子,仔细摊开来看,帕子是丝绸所制,摸上去十分细滑,她忍不住在上面摩挲了几下,舍不得放下。
“看!你还有脸看?”崔氏一把抢过那帕子,随手扔在旁边一个穿粉色夹袄的丫鬟身上:“珍珠,给我好好收着,今儿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