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夕,静元,现在是冷啸风母亲的萧婉带着二人又去了洛璃的墓前,满目悲怆地凝思了片刻,对儿子儿媳道:“给你岳母磕头吧!”
两个人认认真真地跪下磕了头,行了大礼,冷啸风握着沈倾城的手,郑重地对着墓碑道:”岳母大人,小婿这么久才来看您,实在抱歉,谢谢您赐给我这么好的妻,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沈倾城湿了眼眶,那个她未曾见过的这具身体的生母,一下子亲近起来,泪珠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下来,哽咽道:“娘,我会好好的,您放心!”
冷啸风扶着她的肩膀拍了拍,沈倾城悲从中来,已是哭得泣不成声,不光是为地下的洛璃,她还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她处处严格要求自己,可是如今却分隔两世,再也不得相见,不禁悲从中来,若是再给她一个机会,她想让自己做什么,一定按照她的要求,做一个她希望的名门贵女。
萧婉在洛璃的墓前迟迟不愿离去,似乎欲言又止。沈倾城哭红了眼睛,抬起头去看她,“娘,咱们走吧!”
萧婉却直直立在墓前立了一阵,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她转身看向两人,轻声道:“走吧!”
冷啸风和沈倾城就扶了她,一同回到了白云庵。
三人一同去见了静白师太,说明了要带萧婉离开。
“娘已经不在了,师太跟她姐妹一场,想要好好侍奉着,权当在向娘亲尽孝!”沈倾城说着眼泪就往下垂落。
静白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恍然大悟道:“师姐啊,有这么好的去处,是你的福气啊!”又对沈倾城道:“九王妃放心,兰姑那边我也会好生看着,每年忌日会替她超度的。”
沈倾城对静白说的是,萧婉和兰姑是她娘的远房亲戚,单是这一点,静白就热情极了,若要是知道这位是堂堂皇后之尊,她不定成什么样。
从白云庵出来,一行人就往盐关县奔,夫妻俩怕萧婉闷,就一同在马车里陪坐着说话,萧婉脸上露出平和的笑意,但目光中还是隐着一丝忧郁。
冷啸风跟沈倾城说起另一件事:“当年大哥住的那个院子已经被烧毁了,听去的人说,里面有好多骸骨,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就都草草葬了。”
“那大哥呢?”里面有没有他?沈倾城不敢问出口,生怕一语成真。
冷啸风皱了眉摇头:“已经面目全非,没有人知道。”见沈倾城难过,又安慰她道:“你也别担心,听说也有逃出去的,说不定他不在里面。”
沈倾城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去,“都寻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怕是……”
冷啸风不知道怎么劝她,只将她揽入怀里轻声哄着。
萧婉看着两人这样,清明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沈倾城忽然抬起头看她:“娘,您在江南这么久,有没有听过大哥的事?”
萧婉看她的样子,便问:“你大哥不是被赶出来了吗?你为何要寻他?”
沈倾城简单将当年的事情隐晦地说了一遍,叹道:“这事已成了父亲的一块心病,为了这事,父亲已经急白了头发,他以为派了人在身边伺候着,大哥至少衣食无忧,却不想有人还不放过他,这是想要将沈府赶尽杀绝啊!”
萧婉深深地看着她,似在探究她话里的真假,沈倾城急道:“娘,您在庵里这么多年,跟我娘在一起,就一点也没有大哥的消息吗?”
萧婉叹口气,决定不再瞒她,说不定是一场误会,于是道:“其实这些年,他一直来看你娘!”
沈倾城眼睛蓦地瞪大:“真的?”可想到后面出的事,她又黯然了。
萧婉不忍心看她难过,拉着她的手道:“他没事,虽是受了重伤,但幸好他的师父及时赶到,如今已经无碍。”
沈倾城立马激动起来,满眼希冀地看着萧婉:“娘,你你带我去找他好吗?”
冷啸风忙安慰她,恳求地看着萧婉,她又是一声叹息,点点头,吩咐道:“去凌云寺!”
她是说她的哥哥就在凌云寺吗? 沈倾城心儿砰砰直跳,脑海里就浮现出各种画面来,她的哥哥如今长成什么样了,小时候桃树下关切地问他疼不疼的小男孩,极少的记忆却让她感到十分温馨。
带着忐忑的心情,终于到了凌云寺,沈倾城一下子想起杭城郊外的那间同名的寺庙,怯怯地走了进去。
萧婉带着二人七拐八拐,最后来到后山的一座峭壁前,极目望去,远处一人站在峭壁边,身穿白衣,玉树而立。男子手里拿着一管箫,却并不吹奏,猎猎的风将他的衣袂吹起,不停翻飞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家安?沈倾城忽然想起上次送秦湘柔去盐关县的男子,不就是他吗?原来他们兄妹已经见过了。
冷啸风也很惊讶,萧婉看了他一眼,扫了眼跟着的随从,冷啸风明了,手一挥,所有人都退到安全距离之外,恭敬地守着。
此时就听萧婉道:“倾城,他就是你的哥哥倾国!”
沈倾城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鼓,紧张极了。她真的有一个孪生哥哥?这一切怎么像是一场梦?
男子听到声响转过身来,沈倾城眯了眼,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觉察到他们,耳力这么好,该是身上有功夫的人。
“姨娘!”他看见萧婉,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您怎么来了?”
语气中透着亲昵,萧婉慈爱地笑着点点头,视线转向沈倾城和冷啸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