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衙监牢里,方言的门被打开,牢头殷勤地道:“方大人,这两天委屈您了!皇上有旨,您戴罪立功,自由了。”
“九王妃没事了?”方言有些激动地抓住他的手,牢头被他抓的生疼,忙应了是,方言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走出大牢,只觉得天也高了,云也淡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在里面不过待了一夜,这滋味儿真不好受!
一番洗漱之后,方言立即去了九王府,冷啸风听说之后,亲自迎到了大门,两人哥俩好的样子,让尾随之人看得纳闷不已,两人这样亲近,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方言结结实实地给二人行了大礼,“方言考虑不周,给王爷王妃造成莫大的困扰,向二位谢罪了!”
冷啸风抱胸看着他,半晌不说话,沈倾城觑了他一眼,正好瞥见他一闪而过的得意,这家伙还说没瞎想,这会儿还在吃醋呢!
伸手暗暗捏了下他腰间的软肉,冷啸风吃痛,脸都纠结成一团,回头瞥见自家媳妇一脸的警告,才知道露馅儿了,忙嘿嘿笑了一声对方言挤出一丝笑容:“方兄弟客气了,咱们是兄弟不是,也算是共过患难了,里面请!”
沈倾城这才放了他,冷啸风明显地呼了一口气。
方言发觉到他的怪异,惊诧极了,不由愣住,又见沈倾城脸上憋着笑,暗暗摇头,他们夫妻俩的事,他还是少掺和为妙,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省得又惹出什么麻烦。
寒暄之后,几人步入正题,要捋出谣言的幕后操纵之人,这件事才能彻底平息。
方言脸色有些尴尬,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好半天才开口道:“虽然难堪,我还是要说,除了那次在大殿上为了阻止皇上赐婚,情急之下失言,再无说错话的。太后那么快就召见我,这件事怕跟她脱不了干系。”
冷啸风睨了他一眼,心里暗爽,小子,还知道理亏就好,以后不要再随意来招惹我媳妇儿!下意识地向沈倾城靠近了些,挑眉道:“她向来是哪里热闹哪里钻,如果没有她掺和,还不正常了!”
这是确定了太后的嫌疑。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一时怕也无可奈何。”方言担心的便是这个。太后可是老虎须,捋不得,谁叫她身份摆在那儿呢,就连皇帝都不能将她怎么样。
冷啸风却不以为意:“她动不得,其他人倒可以好好玩玩,咱们不着急,慢慢来。”
方言不解,冷啸风便将八王爷一次次派人监视的举动告诉了他,方言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以前还有几分佩服,如今……”
冷啸风心里一跳,他这话是说,差一点就站到了八王爷那边?那样的话,他们可要多一个劲敌了。
心里又忍不住泛酸起来,方言为何差那么一点点,还不都是因为自家媳妇儿,这丫头无意中就招来这么一朵桃花,真想将她揣在怀里,不然其他人窥视,可自己又有言在先,反悔不得。
真是,想想就头疼!
方言沉默了片刻,张了几次口又欲言又止,冷啸风道:“方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
方言默了默,终于开口道: “王妃的那个丫鬟……还好吧?”
“你是说——浣纱?”沈倾城眼皮一跳,立即大声道:“你不用担心,她不在京城,听不到那些谣言。”
“可是因为方某的疏失,影响了她的声誉,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沈倾城讥讽一笑:“承担责任?你要如何承担?”事情已经发生了,浣纱是地地道道的古人,对声誉极为重视,若不是为了她,恐怕也不会豁出去。
方言赧然地垂下头,思忖着如何才能想个妥当的皆大欢喜的办法。
沈倾城看在眼里,指望方言是不可能了,他可能压根儿没想过让一个丫鬟做自己的妻子,他能想出来的办法, 充其量纳浣纱为妾,只怕这样还是不情不愿的。
既然已经明了他的心思,还是快刀斩乱麻地好,沈倾城断然道:“方大人不必烦恼,浣纱虽是我的丫鬟,但我一直视她为姐妹,她所作的也是为了我,我自然会想个最妥当的办法来安置她。”
“可是……”方言内心有愧,沈倾城却不让他说下去,看向冷啸风道:“九郎,能不能请墨竹进来?”
冷啸风知道她是在征询自己的意思,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亲自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方言和沈倾城二人,方言觉得此时比对着冷啸风还要紧张无措,看着那张精美绝伦的脸,眷恋又愧疚,小心翼翼,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说不出话来。
“王妃,我……”
“方大人不必多言,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不用觉得愧疚,你跟王爷是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是吗?”她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坦荡荡地看着他。
朋友?是啊,有缘才能做朋友,他怎么还不如一个女子豁达?
冷啸风进来的时候,气氛明显轻松了些,方言虽然也有些放不开,但不像之前那么拘束了,颇有些诧异。
“墨竹来了吗?”沈倾城问他。
听到沈倾城的声音,墨竹正好踏进门来,恭敬地行礼道:“奴才到,王妃请吩咐!”
沈倾城看了眼冷啸风,他点头示意了下,沈倾城明白他已经跟墨竹提过了,便向他看去。
“墨竹,你多大了?可定亲了?家里有什么人?”
墨竹老实答道:“回王妃,奴才二十了,没有定亲。家里还有老子娘,以前也是在王爷跟前服侍的,前几年王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