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天际的墨黑,很快吞噬了整个大地,当天边最后一丝金光也消失,黑暗的巨兽终于将一切都吞噬。请使用访问本站。言悫鹉琻
镇南侯府后院,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嘤嘤地哭泣着。
“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啊?侯爷到处找不到您,正在发火呢!”奶娘拉着小男孩的小手,劝道。‘
“我不!”小男孩抬起头,倨傲地昂起。
“少爷,您行行好, 要是不听话,侯爷可是要罚我们的!”奶娘吓坏了,侯爷生气起来可没有人顶得住。
“哼,活该!”小男孩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大步离开。
“少爷,少爷……”奶娘急急地追过去,小男孩却撒腿就跑,眼看就要追到了,小男孩远远瞧见横在眼前的一条小溪,溪水清澈,鱼儿在里面一定很好玩吧。
“少爷……”讨厌的声音又响起,奶娘正气喘吁吁地向这边追来。他不耐烦地皱着眉,纵身跳了下去。
奶娘跑到河边,正好瞧见跳下水去的小男孩,呆呆地趴在河岸上,大声嘶喊:“来人啊,救救少爷,少爷落水了!”
这一下惊动了侯府的所有人,家仆们纷纷赶过来,镇南侯雷宽也闻讯赶来,看着平静的河面,眉头皱得死紧。
“侯爷,没有捞到少爷!”下去打捞的家丁从水里上来禀报道。
雷宽紧紧地盯着河面,转过身去:“都散了吧!”
等所有人走后,水里忽然哗啦一声水响,钻出一颗小脑袋,鄙夷地看着远去的人。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自言自语道:“笨奴才,我怎么可能往下油走?”
他刚才在水里闭了气,那些家丁们以为他被水冲走了,一直往水的下游找,自然是找不到的。
他玩够了回到府中,雷宽早已负着手等在他的房中了,他硬着头皮走过去,也不喊人,昂着脖子站得笔直。
“你可知错?”
他不语。
“来人,打十个板子!”
“噼啪!噼啪!”板子打在肉里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小男孩却总是一声不吭,好似打的根本不是自己。
“少爷,您就说两句软话吧。”有家丁看不过去了,小声劝道。
他却满不在乎道:“哼,我雷霆行得正坐得端,才不像有的人那样,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阴暗至极,真令人发指!”
“给我打,狠狠地打!”雷宽本来有些不忍心,听见他说这话,脸色一黑,板子又重重地拍打在小男孩的背上,他却倔强地咬着牙,一声不吭。
暗夜无声,小男孩躺在床上,不对,是趴在床上,一对黑幽幽的眸子鼓得大大的,强忍着疼痛,从被褥的夹层中摸索着,过了一会儿,取出一个黑乎乎如同夜色一般的物件,他拼命想要看清它的形状,却因黑暗根本看不清,他将那东西紧紧地窝握在掌心,贴向心窝。
“娘,你为何不来带我走?”泪花凝聚成珠子,再也没有阻挡,滴滴滚落,打湿了枕头,默默无声。
数年后
雷霆已长成一个俊朗公子,长身玉立,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风景,惹来大姑娘小媳妇们一阵阵惊呼。
传闻,京城有两大美男子,一个是几乎从未站起来过的冷面九王爷,另一个则是镇南侯府的小侯爷,两人一个冷傲一个邪魅,都是京中女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不过最近有传闻,听说那一直坐着轮椅的九王爷病入沉疴,若嫁了他,等他死后是要陪葬的,各家有女儿的人家都谈九色变,拼命将自家的孩子捂着,生怕被皇上看中了,将来丢了性命。
而那小侯爷就不一样了,身体倍棒,还是镇南侯的独子,将来继承爵位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一下子他成了京城的香饽饽,人还没长大,门槛就快被媒婆踏破了。
雷宽对这些视而不见,此时让他头疼的不是这些惷心荡漾的姑娘们,而是他那个宝贝儿子,昨日又夜不归宿了。
雷霆踏入侯府的那一刹那,家丁们纷纷涌了过来,谄媚地讨好道:
“小侯爷,您回来了?”
“嗯!”他懒洋洋地答了声,“给爷备饭,饿死了!”
昨夜太累,今儿一起来就连忙往家赶,老头子出门办差,好像是今天回来。
一个家丁悄悄凑过来,小声道:“侯爷昨晚回来了,说要考校您的学业和功夫,您准备好了吗?”
什么,昨天就回来了?他暗惊,面上却丝毫不显。
“爷,您快去准备准备吧,奴才看侯爷好像不太高兴!”
能高兴才怪呢!他腹诽道。
“嗯,准备好了!”雷霆丢下他,满不在乎地往房间里走,果然见到雷宽黑着一张脸坐在他的书案前。
“今天先生教了什么?”雷宽冷冷地开口。
雷霆站在原地,一步没动,礼也不行:“不知,我没去!”
躲是躲不过的,那先生定是早早地打过小报告了,不是他不承认就能行的。所以,他光明磊落地认了。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混账!家法伺候!”雷宽懒得跟他废话,觉得自己迟早要被他气死的。
“说,去何处鬼混了?”一边打,雷宽一边问。
雷霆咬着牙,还是一点都没有喊痛,他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来人,给我将这个逆子关起来!”
他痛得快晕过去了,可是依然咬着牙,愣是一声都没有吭。
“还不快动手!”雷宽见家丁们有所顾忌,迟迟不敢动手。
“侯爷,夫人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