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疑惑,却也坚持不主动开口。朱琦过了片刻抬头看着她一派的悠然自得,这才低声开口:“我自知道你从戎州城一路回京城颇得左大人照顾之后,就特意让人留意了你。”她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直白而理所当然,“不怕林姑娘笑话,我自几年前第一次见左容,就对他颇为倾心。”
几年前?林小碗微微扬眉,而朱琦则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时候也不过比如今的阿琇大上两岁而已。只是,那时候左先生与如今也有些不同。生的好看不说,更是与那些只知道溜须拍马的官员不同,他就算是在父皇跟前说话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那日我本是去找父皇告状,说二妹不听我话,谁知道到了那里就在门外看着他说话看呆了……”
等到左容出来的时候,她羞于自己的行为,又觉得自己因为跟朱琳争吵衣服头发散乱,怕是脸上还有污渍就急匆匆的想要躲开。谁知道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被抓包。下台阶是她一个慌乱不过是两阶的台阶她竟然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那种危机的时候,她却只顾着羞恼太监那一声“长公主”暴露了她的身份,可能会让左容笑话。
至于后来……左容并未耻笑她,甚至只是停了停脚步就离开了。当时整个脑袋都埋在宫女怀中的朱琦只想着,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有脸再见那位左大人了。然后,一旁太监过来,拿了一个帕子给她擦拭脸上不知道是吓出来,还是窘迫出来的泪水。
那帕子布料一般,做工也一般,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宫里的东西。朱琦回过神来就问帕子的来历,这才知道之前左容停下脚步就是给了太监一个帕子让他给她擦拭脸。
他肯定是看到她小花猫一样的脸了!
再之后,朱琦就留意上了左容,渐渐知道了他不少的事情。左容每次破的案子她都能够如数家珍,真正做到了对左容从外貌到智商上的崇拜。
“跟你说这些,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朱琦回过神来,略微带着一些羞涩地笑了下,“那些不过是小时候的少女情怀罢了。与其说是喜欢左大人,倒不如说是崇拜他。所以,当知道他对你与别不同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林小碗说不上心中究竟是什么感觉,如今看着朱琦脸上的笑容,半响才低声道:“哦。”
朱琦却是为了她这看似木讷的反应笑出了声,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林小碗,低声道:“你放心,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出嫁了。而你与左大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也不是不知道的。你当父皇是那么容易就收回了想要册封你为县主的意思吗?”
她说着眼中带着狡黠的神采,“这事儿我虽然出力不大,你却也需承我的情才行。”
这话朱琦说得一点都不客气,林小碗却也是明白她的意思。若是朱琦想要在她和左容之间作梗的话,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大公主,”她微微有些迟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所嫁何人?这京城之中,之前并未听到什么消息啊?”公主选驸马,怎么也该是大张旗鼓的吧?更何况今上第一个出嫁的女儿,自然不会忽视的。
“是雍朝的尚王的世子。”朱琦笑了下,“你可不要外传,这门婚事虽然两国已经定下,却还未曾公开呢。”
竟然是和亲?
林小碗看着面带笑容的朱琦,想着她之前接连两次的叹息,虽然有些同情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感情上的事情是谁也说不清楚的,更何况这其中还带着国事。
退一万步说,不管朱琦多可怜,她也万万不会拿自己的男人来怜悯她的。
这是原则。
朱琦倒是没有多想那么多,这会儿跟林小碗把话说开,转而就又聊起了开店的事情,“若不是我要远嫁怕也不会陪着阿琇这么折腾,倒是劳烦了你这般辛苦。还要把做点心的方子教给店铺的点心师傅。”她这边低声说着,转而又道:“我记得母后给过你一个令牌的,我以后怕是要在宫中学习雍朝的礼仪,准备大婚的事情,不方便频繁出宫。这店铺的事情,还是要劳烦你和朱玉菱两人每隔半个月入宫一趟,说给我听听。”
她说着又微微笑着,“也好让我远嫁之前多知道些外面的事情。”
这又是店铺的公事,又是打感情牌的,林小碗自然不好一口回绝,只低头想了片刻,然后才应了下来。
她隐约意识到,入宫的她不过是个陪衬,只怕朱玉菱才是朱琦这翻话中的主要目标。到时候她陪着走两趟,说不定就能够卸下这桩差事了。朱琦见她应了自然是高兴,而这会儿马车也停了下来,前面车夫提醒地方到了。
朱玉菱安排的铺子,离林小碗的铺子本就不远,之所以走了这么久,看来都是朱琦事先的安排了。四女下车,朱玉菱就带着众人直接进了铺子。铺子这些日子赶工了一番,这会儿看着倒是已经初具模型了。朱琦和朱琇是外行,林小碗却是有着开店的经验的,这会儿一眼看过去就意识到朱玉菱定然是请了老师傅来做的,这店铺的布局很是不错。
她跟着众人转了一圈,被三女问起有什么意见的时候,想了许久才道:“二楼可以另外辟出来当雅间,做好隔音和保密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