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扶着凌夜回到房间后,便让凌夜盘膝坐于床上,他再以真气替凌夜疗伤。
片刻过后,凌风见凌夜已无大恙,才安心退下。丫鬟月儿上前照顾了凌夜一番,见凌夜脸上有倦意,也就悄声退下了。
期间,凌夜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双目只是涣散地看着眼前,毫无焦距。
“你在想什么?”百里暗夜突然坐在了凌夜的床沿边上。
凌夜稍稍一惊,抬眸看去,道:“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想进来,我就进来了。”
百里暗夜一壁笑着,一壁就侧躺在了凌夜身边。
凌夜踹了他一脚,他却纹丝不动。
“你体内还是没有法术。”百里暗夜侧头看向凌夜,道:“连凌霄那么低级的力量,你都抵抗不住。我很好奇,那夜你与我抗衡不下的力量,又是怎么来的?”
凌夜收回了眸子,依旧望着床顶,道:“我不知道。”
百里暗夜却来了兴趣,笑道:“或许你的体内有一股暗藏的力量,是你自己不知道的。而这股力量,你现在也无法控制。一旦你练就了内功心法之后,说不定,就脱胎换骨不再是废物了。”
凌夜的心为之一动,看向百里暗夜,挑着眉梢问道:“你为什么总是要缠着我不放?”
“我觉得你能死而复生,所以对你很感兴趣。”百里暗夜笑道。
“只是这么简单?”
百里暗夜扬了扬眉梢,道:“那你觉得还有什么?”
凌夜突然翻身,将百里暗夜压在了身下,喘着热气道:“或许你在考虑做我的炉鼎?”
“就算我答应做你的炉鼎,让你吸食了我的阳气,对你而言,也没有用。”
凌夜手臂一软,复又躺了回去,带着失望的语气说道:“为什么没用?”
“不如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你急着要找炉鼎?我记得,以前的你,是宁愿平凡一生,也不愿意涉及修炼界半步。”百里暗夜打量着凌夜,道:“而且,你身上的气息还多了分妖媚之气,曾经的那份清纯,难不成被埋在了黄土里了?”
凌夜猛地坐了起来,瞪着百里暗夜,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如果我没有力量,如果我不足够强大,我根本不可能靠我一个人生存!而我现在,绝对不会再想死第二次!”
百里暗夜坐了起来,望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凌夜,心里却犯着嘀咕,这还是曾经他相识的凌夜吗?除去这具皮囊,百里暗夜简直怀疑凌夜的内在根本就是另一个人。难道,大难不死之后,就会完全颠覆一个人的性格与思想吗?
凌夜猛地推开了他,勉强走下了床去,道:“曾经懦弱胆怯的凌夜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和以前的凌夜是什么关系。所以,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曾经的凌夜。我不想,再让自己沉浸在那段憋屈的日子里!”
就像是零夜,不愿意再回忆自己如废物一般的童年一样。
零夜不愿意知道凌夜的过去,因为她的眼里,只有凌夜的未来。
百里暗夜浅浅一笑,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说道:“好。这样的凌夜,让我更是爱不释手啊!不过,我有一句话要提醒你。虽然你现在打定了主意不想向凌霄示弱,但是你不得不这样去做!”
“为什么?”凌夜回头瞪着百里暗夜,道:“我凭什么要向她示弱?”
百里暗夜笑道:“因为你体内的力量带有封印。想要解开封印,你就必须得到凌云的信任。因为凌家的决心决,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内功心法。只要你能让凌云传你决心决,你的力量就会大增。有了根基,再辅以炉鼎,不到一年的功夫,你势必让人刮目相看!”
“既然这么容易,为什么凌云宁愿放纵我是个废物,也不愿意教我决心决呢?”
百里暗夜摸着鼻尖暗暗笑着,压低了声音,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呢?”
话音落地,百里暗夜眨眼就不见了。
凌夜还未回过神来,屋外便传来了一个丫鬟的声音,道是:“大小姐,奴婢是二小姐的丫鬟星儿。二小姐特特派奴婢前来,请大小姐过去一趟。”
凌夜并未回话,只是呆滞的看着百里暗夜刚才所站的地方,脑海里不住地思索着百里暗夜刚才所说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目前局势对凌夜不利,凌夜若想力挽狂澜,在飓风大陆上闯出名堂,这第一步,是必须得迈出去的!
想罢,凌夜就拉开了自己的房门,看着星儿,淡淡地说道:“凌霄在哪里?”
骤然的一阵风起,夹杂着奇异的花香,暖暖地扑向了凌夜的脸颊。
她一路跟随着丫鬟星儿款款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周边却始终多是翠竹柳绿,或是曲觞幽水。过了雕梁画栋的抄手走廊,便是林荫曲折的山间小路,令凌夜觉得自己好像是住在山里面一样。
复又前行了片刻,星儿终于停下了步子,她侧身说道:“二小姐和三小姐、四小姐,都在里面恭候大小姐了。”
凌夜跃过星儿的肩头看过去,只见眼前是一面寻常无比的山壁。几根杂乱的藤蔓随意缠绕在一起,宛如翠绿的幔帐帘子搭在山壁之上一般。凌夜不解星儿是何意,却看着星儿已经上前,从衣襟里摸出了一块坠子,掀起了藤蔓之后,就将坠子印在了山壁之上,山壁顿时豁然大开,露出了一条十分宽敞的路来。
星儿在洞外欠身而立,凌夜便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步子,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