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苍和一行才来到花嫁村的村口,远远便看见前面排起了长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张苍和让车夫将马车停在路边不显然的地方,自己和杨柏松以及随行的师爷远远地便下了车,往粥棚的方向步行而去。
几人身上此时都换上了平头百姓的装束,手上似模似样地拿着一个破碗,乍看之下与在场的百姓似乎并无不同。若不是细看,谁也瞧不出眼前领头这人竟是朝廷派来的重臣。
张苍和带着身后几人走到队伍后方排起队来,前方排队的百姓见来了几个陌生的面孔,以为是别的村落赶来的村民,也没有多在意。
张苍和佯装好奇地问起前面的农夫,“这位大哥,敢问这里可是花大善人在施粥?”
农夫转头答道:“你是今儿才来的吧?难怪不晓得了!咱们这方圆一带就只有花大善人在开棚施粥,其他有钱人才不管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哩!”
旁边一个老汉点头附和,“可不是,这年头可不是人人都像花大善人这般慷慨大方,乐于行善的。”
张苍和点了点头,继续打开话题,“我听别人说,这个粥棚也开了七八天了吧?这个花大善人还真是富甲一方啊!”
“这你就不晓得了吧!”农夫引以为豪地说道,“花大善人可是咱们花嫁村的头号富人,他家里的银子多得咱数都数不清。但花大善人有钱归有钱,却从不会瞧不起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是啊,每次咱村里头出了啥事儿都是花大善人在前面给咱顶着。”老汉满脸感激,“就拿这次施粥来说吧,咱们青门镇有钱人家多了去了,但主动给咱们老百姓一口热粥吃的却只有花大善人。”
“是啊是啊!”别的村民们听了纷纷附和,“花大善人真是菩萨心肠啊!”
“这位大哥你不晓得吧。咱们这个粥棚都开了十来天了,天天一日三餐供应着,中午还有馒头和肉吃,从来没有间断过,若不是真心行善之人,谁会任这银子流水般哗啦啦地流走啊!”左边一条队伍的老头感概道。
排在他后头的汉子也连连点头,“可不是!花大善人可不仅仅是给咱们一口吃的,还特地派人到老远的地方给咱们这些没有衣物过冬的人家采买棉衣和棉被哩!”
“是啊!咱们过冬用的衣物都被蒙古鞑子抢去了,亏得花大善人家派发的棉衣,不然我这糟老头子可就冻得出不了门咯!”老头抚着身上簇新的棉袄。眼里泪光闪闪。
他前边的婆子也抹泪道:“花大善人那是真心拿咱们老百姓当亲人看呐,要不是花家及时给咱们送上棉袄棉被,咱们可都熬不过这个严冬咯!”
“是啊。亏得咱们运气好遇上花大善人这般心善之人,那些离咱们这儿比较远的百姓可就没这好运气了,听说那些偏远村落的好些个村民都给活活冻死了呢!”老头脸上犹带惊恐。
村民们都不由万幸地拍了拍胸口,对花有福一家更是打从心底感激了起来。
排在张苍和前头的汉子由衷道:“花大善人救了咱们在场所有百姓的命,他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啊!他对咱们好的跟亲人似的。比朝廷那些父母官还关心咱们这些普通百姓的冷暖,真真是咱们花嫁村的再世菩萨啊!”
张苍和本就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官,此刻听到这些老百姓的心里话,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震撼。
没想到这些老百姓过的这般疾苦,而他们这些所谓的朝廷重臣在面对百姓的难题时却只晓得在朝中喊难喊苦,有谁能像花朵朵一样能真正切身处地地为老百姓着想。以实际行动切切实实地解决老百姓的难题呢?
张苍和心中激荡,面带愧色地点头道:“如此说来她这花大善人的称号倒是当之无愧啊!”
“是是是,这花家真是富贵人家的典范。回头下臣给他做个匾额送来。”杨柏松小声回道。
杨柏松方才被那些百姓说的抬不起头来,不停地拿手帕抹汗,说起来他也不是个贪官,两袖清风的也没做过啥坑害老百姓的祸事儿,但要说他有很称职地关心老百姓的死活嘛那也谈不上。顶多是无功无过罢了。
他方才听到这些百姓说这花家比父母官还关心老百姓的冷暖,这话可真是把他吓得够呛啊!要是这御史大夫一怒之下把自己这不称职的县令给撤了。那他可真是有苦也说不出来啊。
杨柏松这下真是吓得两股战战,要知道眼前这个御史大夫那可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要是他真追究起自己的不是来,那自己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其实眼下杨柏松的担心还真是有点多余,张苍和自个儿还惭愧着呢,哪儿有闲工夫管县令称不称职呢!因为在这件事儿上别说他杨柏松了,估计放眼整个大晋,也没几个官员能做到像花朵朵这般,把整个仓库的东西搬出来拯救百姓的。
况且他今儿来得目的不是视察官员的政绩,而是带着太皇太后的旨意而来。想到太皇太后的嘱咐,张苍和连忙打听起花朵朵的事儿来。
他满脸好奇地问道:“你们方才说的花大善人是指花家的谁人啊?”
前头的汉子又回头笑道:“这位大哥,看来你还真是头回来咱们花嫁村啊!难怪不晓得咱花大善人的事儿。”
汉子索性转过身来,摆出一副要给张苍和来上一堂关于花大善人家族史课的姿势来。
“说起咱们花大善人嘛,不了解内情的都以为是对整个花家人的统称,部分半知半解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