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竹居里,花朵朵幽幽睁开了眼睛。
燕草惊喜地倾身过去,“少夫人,您终于醒啦!”
“我怎么了?”花朵朵茫然地看向燕草。
她眨了眨眼,困惑道:“咱们不是在宁王府上吗?怎么回到沁竹居来了啊?”
燕草捂嘴笑道:“少夫人,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花朵朵瞪大了眼睛,“什么!一天一夜?”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自责道:“将军如今下落不明,我怎么竟昏睡过去了啊!不行,我得再去宁王府一趟,我还有话没问王爷呢!”
花朵朵心里直骂自己不着调,她连忙掀起被子,挣扎着要起身。
燕草急忙上前按住她,“少夫人,您慢点,您如今身子重,可不能像从前那样咋咋呼呼的啊!”
“身子重?”花朵朵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瞧奴婢这性子!”燕草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奴婢高兴过头了,竟忘了告诉少夫人这个好消息了。”
花朵朵纳闷道:“什么好消息?”
如今对于花朵朵来说,除了楚凌轩平安无恙,其他任何消息都不算好消息。
燕草喜上眉梢道:“昨儿您晕倒过去后,王爷即刻遣人进宫请了太医。太皇太后听说少夫人您病了,马上遣了言医正出宫替您诊治。”
花朵朵紧张地坐直了身子,“言医正可有说我得了什么病?”
她总觉得最近倦怠得紧,坐下来就想睡觉,一睡过去就醒不来,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燕草笑眯眯道:“少夫人别担心,您没得病!您这是怀了小少爷了。言医正说这是喜脉啊,快一个月的身孕了呢!”
“什么?”花朵朵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怀孕了?怎么可能!你说我怀孕了?我才新婚一个月啊!”
燕草捂嘴笑道:“少夫人很惊讶吧?连宁王爷也有些不敢相信呢!他还让言医正反复把了好几次脉才确信了。”
言医正是大晋最好的妇科圣手,他说是那必定是不二的事实了。这么说来她在大婚头天晚上就怀上孩子了?
花朵朵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的肚子里竟然孕有楚凌轩的孩子?
想到楚凌轩如今下落不明,她心里又是一阵担忧。怀上孩子的喜悦瞬间便被冲淡了。
花朵朵蹙着眉头,“王爷可有说将军他去哪儿了?还有赤练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燕草嘟哝道:“奴婢就知道少夫人放心不下,醒来后必定是要问的。王爷给了奴婢一封密信,说是少夫人看完后一切都会明白过来的。”
燕草说罢从怀里掏出密信,小心地递到花朵朵跟前。
“密信?快些给我看看!”花朵朵接过后,迫不及待地展了开来。
她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到了尽头。
读罢后。花朵朵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松了开来。
原来他们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将计就计的法子啊!难怪如今外头满天飞着的都是楚凌轩遇刺的消息,敢情这消息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啊!
幸好大家都安全无虞!花朵朵长长地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后她又不由暗恼起楚凌轩来,哼。这臭小子,真是让自己一顿惊吓,他就不晓得递个消息回来吗?若是早知道这是金蝉脱壳的法子,她何至于吓成那样子啊?
不过花朵朵稍微往深一想便明白过来楚凌轩这样做是对的,先别说楚凌轩遇刺后。侍郎府必定有敌人的密探在暗自窥探着,若是楚凌轩真遣人回来报信,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再说若是自己真晓得楚凌轩不曾出事,心里必定会大定,又怎会急急忙忙就跑去宁王府打探消息呢?只有自己表现出心急如焚的模样。外头的人见了才会对楚凌轩遇刺的消息深信不疑。
想通这点后,花朵朵心里又替楚凌轩心疼起来。
他才刚从惊险中脱困,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呢,如今又要带兵出征,也不晓得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花朵朵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楚凌轩遇刺的当天凌晨,言医正便在太皇太后的默允下,秘密出宫去了宁王府替赤练疗伤。
赤练先前已经被楚凌轩运功护住了心脉,后来又服下了宋子尧那老怪物师傅炼制的百毒不侵丸,毒气已经被逼离了心脏。
言医正给赤练诊过脉后,开了一张解毒的药方,吩咐宁王务必让人仔细照看着,按照方子的方法按时给病人药浴内服,只要将体内的毒气逼出体外,一切也就无虞了
楚凌轩见赤练已无性命之忧,当即放心地进宫请旨去了。
他与宁王等人商议过,为今之计要破除敌人的阴谋,唯一的办法只有出其不意,瞒天过海。
交代好后续的计策后,楚凌轩当即连夜率大军出了玉门关,埋伏在玉门关外准备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头楚凌轩前脚刚走,宁王后脚即刻进宫请旨,请太皇太后降旨密选民间貌美女子前去匈奴和亲。
只有以此来麻痹敌人,方能让对方以为大晋已然无力回天,只能靠和亲来赢得喘息的机会。
太皇太后也知这是唯一能保住大晋的法子了,她没有犹豫,当即同意了宁王的法子,并将密选宫女和亲的差事交给了宁王去办。
暂且不提宁王这头选了何等女子前去和亲,且说花朵朵知悉楚凌轩率军迎敌的事儿后,当即想到此事儿兹事体大,稍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