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随意的摆了摆手,笑道:“我原先是打过你俩的主意,不过今非昔比,此前之事,我既往不咎,希望你二人也不要怀恨在心。”
寇仲和徐子陵一听他如陈恳直言,大感诧异,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风萧萧道:“你们也该知晓,我并没有食言,的确托人将你们娘安全的送回高丽,就凭这点。你俩也该承我的情,是不是?”
寇徐二人只能应是,心下同时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二人出身市井,深知便宜莫占的道理。风萧萧越是无故示好,两人便越是警惕在心,不过风萧萧既然如此说,便意味着起码现在不会对他们出手了,总算是一件幸事。
毕竟风萧萧的确信守诺言,无论如何都将傅君婥安全送回了高丽,十分的讲信用,这让寇徐二人从不怀疑他说的话。
风萧萧怎么会看不透他们心中所想,但也没有继续解释,因为他知道越解释越会起反效果。只道:“既然恩怨相泯,你俩还不快准备车架,难道看不见本叔腿脚不便,骑不得马嘛!”
他就是骑马来的,怎会骑不了马?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寇徐二人也没敢反驳,各自苦笑一声,去将骡车拖来。
虽然信不过风萧萧,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俩自认就算风萧萧腿脚不便,也不是他俩所能抗衡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明显武功高他们许多的独孤凤在侧,让两人完全断了逃走的心思。
车前的骡子已然被旦梅拍死。但风萧萧让出了自己的马,套在了骡车上,独孤凤变成了马夫,寇徐二人共乘独孤凤骑来的马。
至于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仙子般的婠婠,被风萧萧拎到了车上,好一阵研究。
寇徐二人大感意外。没想到风萧萧真的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连马都让了出来,任由两人或进或远,像是毫不在意他们会不会趁机逃走。
也正是因为如此,寇徐二人被勾起了好奇心,真想看看风萧萧究竟想做什么了。
这骡车是个板车,除了两边有扶手,并没有车顶,所以他们瞧得清清楚楚,风萧萧只按了一下婠婠的小腹,便闭目打坐,再无甚动作,根本没有搭理他们。
寇徐二人相互使着眼色,暗道:“难道他不止伤了腿,其实还受了很重的内伤不成?不然怎么这么好说话?”
不过想归想,若无把握,他俩还真不敢去试试风萧萧是不是受了重伤。
风萧萧自然没空管他们,因为他发现了远比两人更合适的鼎炉人选……就是婠婠了。
风萧萧修得是道心,修炼魔门功法的婠婠自然是最适合的炉鼎,而且从刚才可知,这女人意志坚定,生死一瞬都能面不改色,应该也能抗得住精神变异的剧烈反噬。
风萧萧身为道心,会将自身一切负面的意识,全部灌注向魔种,否则正负无法相融,会产生极其剧烈的影响,绝对致命!
风萧萧曾数次入魔,差点万劫不复,就是因当时他和风雪的功力都未到能跨世联系的程度,风萧萧便承受了来源于自身精神的最大反噬,而身为魔种的风雪根本无法分担,只能保留他最后一丝清明与意识,主要还需风萧萧自己挺过来。
而魔种的境况,则与道心恰恰相反。
如此下去,道心会入道得越发纯粹,而魔种亦会入魔得越发彻底,直到平衡,最后相争相融,便至圆满。
但其中有个大关隘,道心的意志必须经得起魔种的反噬,而做为魔种则更加危险,不但要承受道心所传来负面意识影响,还要对抗自身的精神异变,所以对鼎炉的资质和意志要求极高。
没见那般惊才绝艳的向雨田,为求一合适的鼎炉,不惜费尽心机么?
只是婠婠的境况极为奇怪,让风萧萧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婠婠现在的情形与当初的傅君婥十分相像,不过傅君婥是身受重伤,不得已施用秘法,陷入龟息状态,以保存生机,但婠婠并未受伤,体内情况诡秘的连风萧萧都暗暗咋舌!
他自输入一小股的内力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后,便再不敢轻易探查婠婠体内的情况,更不敢探入精神,播下魔种。
除此之外,风萧萧还发现婠婠体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或真气,更不存在精元,让风萧萧连“北冥神功”都没法施用,这种古怪模样,简直比不会武功的人还不会武功……
就算是普通人,精元还是会有的,尤其是年轻人,精元十分蓬勃,并未像耄耋老者那般散尽,总会不由自主的氤氲出一些先天真气,除了死人,从无例外。
但风萧萧十分肯定,婠婠绝对没死,而且拥有意识,只是装作昏迷不醒。
只看她泛着诱人光泽的冰肌,就知道她远比活人还显得生机勃勃,而无意识的人绝对会对他的内力产生反应,这是人体的本能,只有有意识的人才能有意识的控制住自己,不作出任何反应。
风萧萧从沉思中回神,又向她瞧了几眼,差点没敢再看。
婠婠的秀发像瀑布般往四方倾泻,衬着她在月照下美艳无伦的玉脸朱唇,只怕苦修多年的高僧亦要为她动凡心。
身上肌肤的惊人弹力和诱人的体香,仿佛还留在风萧萧的掌心,使他一阵心猿意马。
风萧萧赶忙收摄心神,垂目想道:“刚才我心神凝聚时还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稍一放松便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