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自吹自擂了,别忘了还有案子被凶手沉入黑暗的海底,永远没有见到光明的时刻……老吴,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江一明问。
“肯定是谢大年呀,他和王智无话不说,又可以接触到乙肝患者的血样,他完全有机会把癌细胞注入王智的体内,不过,我愁的是很难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只要是他干的,他总会留下痕迹,就怕不是他干的,那就麻烦了。”罗进说。
“十有**是谢大年干的,只有他符合以上两个最主要的条件,王智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他为了保护弱者宁愿去死。他被劝退之后,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经常跟谢大年的聊天、喝酒、抱怨,谢大年假装同情他,和他一唱一和,共同的目的使他们的心贴得比老婆还近……接下来我们全力以赴侦查谢大年。”江一明把任务分配下去。
江一明把情况向洪院长说明,叫他设法把谢大年暂时调到别处。洪院长以到基层医院指导为借口,把他下派到金水县医院去一星期,因为以前有这例子,谢大年自然不会起疑。
省立医院的血样是由专人保管的,重案组先从2012年6月2日以后查起,保管员钱丽说已经不记得那么久的事,但每次医生进入血样库都有记录,钱丽电脑打开,让吕莹莹查,吕莹莹很快就查到谢大年于2012年6月15日进入血样库中,取走5cc的血样,但是不知是什么病种的血样。
他们查出2012年6月14日王智因为发烧来住院,护士罗小妍说有一天,她看见谢大年在往王智的输『液』瓶里注『射』红『药』水,当时王智睡着了,她是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见的,谢大年也看见了她,但他并不慌张。她以为他给好朋友特殊的照顾,就没起疑心,医生私下给亲友开小灶,也是常有的事。
有了这些证言,就有条件传讯谢大年了。但要找完整的证据链还没有,重案组深知这是一个极其难办的案子。
江一明想:当时王智的病房里住着另一个病人,他叫黄坚,51岁,是天全安保公司的总经理,如果他目睹谢大年把血样注『射』到王智的输『液』瓶的话,会增加另一个的证据。
通过资料找到了黄坚,他热情接待重案组,因为工作原因,他经常和当地派出所打交道,无比崇敬1号重案组,愿意为他们做事。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当时黄坚和王智在病房里午休,谢大年悄悄走进来,走到王智的床边,从白大褂的衣袋里掏出一瓶红『药』水,注入王智的参麦输『液』瓶里,然后顺手把瓶子丢到垃圾桶中,谢大年太自信,以为即使被人发现也查不出问题。
因为职业习惯,黄坚非常机警,一阵微风吹过他床边他都会醒来,他醒来时发现谢大年正在注『射』,等谢大年走了之后,他好奇地捡起那个小玻璃瓶,发现玻璃有血腥味,他不知是什么『药』水,偷偷藏起来,带回家,放在冰箱里,想探个究竟。黄坚年轻时当过警察,后来下海做生意,因此,对这些东西特别敏感。
后来因为黄坚太忙,把这事给忘记了,那个小玻璃瓶还保存在他的冰箱里。所有人无比兴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许上天冥冥之中要帮助王智沉冤得雪吧。
在小玻璃瓶中找到了黄坚和谢大年的指纹,从残留在瓶子里的血迹中检测出癌细胞,这个是个铁证,谢大年根本无法抵赖。
“谢大年,你为什么要谋害王智?”在审讯室里,江一明问谢大年。
“王智说有个人想杀华兴制『药』厂的董事长陈伟,他想帮黄小英,但又犹豫不决,为了让王智下决心,我只能这样做。陈伟说好只要我同意进他厂的『药』,他会我包养的女朋友给诱『奸』了,并把她给拐走,成了他的二『奶』,他夺我之妻,我与他不共戴天,所以,他必须死!”谢大年咬牙切齿地叫道。
“为了杀死陈伟,你竟然谋害你亲如手足的发小?”
“不,他是你们打死的,陈伟死后,我告诉王智,我有能力把他的病治好,但他不相信晚期肝癌能治好,照旧去教唆那些万恶的凶手。”
“谁信你的鬼话!这一辈子你没有机会再治病救人了,你将在监狱里度过你的下半生。”江一明说。
“不,你们不能判我的刑。”谢大年非常有把握地说。
“为什么?”
“因为7月30号本市将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爆炸案,如果你们不放我走,会有无数的生命惨死在凶手的手下。”他沉稳地说。
“鬼才相信你!”江一明盯他一眼。
“那只能祈求上天保佑那些无辜的生命了,哈哈,1号重案组竟然不相信一个教授的话……愚蠢透顶!愚蠢透顶啊——”他突然吼叫起来,好像发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