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落尽宫中墙。
杨花落,宫柳扬,
凯旋归来宫家郎。”
宫长诀曾以为是百姓们编来赞颂宫家的歌谣。
然而今世细想起此谣,却觉得如临深渊。
天家姓杨,谁人敢叫杨花落,谁人敢承杨花落,
杨花落尽宫家墙,
杨死宫承。
宫敢吗!
这首歌谣,怎么会是赞颂宫家的?
明明是要葬送宫家!
且此歌谣几乎句句诛心,每句都是意图谋反的杀头之罪。
“宫内是君,宫外是王”一句,更是自相矛盾,
宫内既然有君主,自是广治天下,宫外又何来什么君王?
若有,只能是有心谋反之人。
宫内是君,宫外是王。
要表达的意思,恐怕是宫内有君主,在外却另有姓宫之人欲称王。
“杨花落尽宫中墙。
杨花落,宫柳扬。”
杨花谢去,死在宫墙之内,取而代之的竟是同季的宫柳。
同生春日,杨花本不该绝,
除非有人有意令之枯绝,取而代之,独占春庭!
这首诗句句皆描绘宫氏狼子野心,却是皇帝有意放出,
意指宫家有谋逆之心,最后以祸国乱党为罪名诛她满族,令宫氏全族共赴断头台。』
温柔的剑尖上移,远远指向文帝,她翻身转剑,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位置更上前,几乎逼近文帝。
她冷如霜雪,青衣决绝。
既然前世他放出这样的诗句嫁祸宫家。
那这辈子,便让这诗句全然应世!
宫氏剑,今朝来斩君王!
温柔抬剑破空,美眸略剑,眸光锐利。
温柔抬剑直冲着文帝而去,众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皇帝眯着眼,看着远远一束白光而来,还未看清是什么,尚未有任何警惕之意。
而当温柔的剑愈发清晰,文帝的眸死死睁大,叫喊声却哏在喉中。
温柔如从地狱爬出的罗刹,浑身戾气,杀气腾腾。
鼓点追随着她的脚步,
每一步似乎都在嘶吼,
宫墙杨花,
宫墙杨花!
亡我剑下,
死我剑下!
眼见温柔手中的剑直直冲文帝而去,满殿人大惊。
殿中骤乱。
文帝吓瘫在座椅上,不敢动弹。
关帝逃跑。
似乎欲温柔能一剑刺死文帝。
御前侍卫欲上前却已来不及。
电花火石之间,温柔的剑却在离文帝不过三尺的地方停下。
文帝被吓得瘫倒在龙椅上。
温柔冷笑一声,将剑随手一掷,准确无误地插进了侍卫腰上的刀鞘中。
她故作愚笨地行礼道,
“臣女剑术拙劣,舞的不好,惊扰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众人惊魂未定,却暗暗庆幸。
原来只是剑舞的不好,控制不住方向。
文帝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能说自己被区区一小女子吓到。
甚至赏给宫长诀一柄玉如意以示安抚,表明他的大度。
温柔站在殿中央,微抬起下巴,单手随意接过大内侍手中那玉如意,轻蔑的表情不加掩饰,显示出她方才的愚笨不过是故意装的,
不恭不敬,反意尽露。
却无人能奈她何。
她的父亲正在边关杀敌,没人敢碰她,生怕她父亲一怒收兵,任国门大开,任人攻打。
而大周之内,再无人能如宫氏将军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宫氏,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
她宫长诀如今是大周第一贵女。
不仅因为地位尊崇,
更因为她姓宫!
无人能拦的桀骜与倨傲,在这样一位高门闺秀身上露出锋芒。
实在太过浓烈的迷人。
大胡的王子一见倾心,直指要宫长诀和亲。
在场众人面色大变。
苏愈握紧了酒杯,高声反驳,
“恐怕大王子不能如意。”
他起身走向前来,握住了温柔的手,朗声道,
“我已与宫氏长女定下婚盟,宫氏长女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如何能嫁与大王子为妻?”
唐越卿看着紧牵温柔的苏愈。
镜头向她这边拉近,拍清楚她闪烁的泪光,
她沉痛震惊的眼神已然说明心中所想一切,
原来他不愿意娶自己。
竟是因为倾心长诀?
温柔像是立刻懂了盟友的意思,立刻附和,言说非关无忘不嫁,算是承认真有此婚约。
温柔与苏愈二人极力争执,终于保下她,不致和亲。
大宴结束,宾客四散。
这一场戏结束,温柔都感觉背后出了一层汗,连忙去把戏服换下来。
怕弄脏了戏服。
一路上不少前辈对她称赞有加,郑导更是激动地说明天要给剧组放假,直接把这一场的片段剪出来当先导片。
太震撼,太激动人心了。
温柔被郑导拍肩膀拍得一震。
而唐越卿下戏后,无来由觉得心一阵空空荡荡,一个人向角落里走去。
苏愈下了戏,则第一时间到处找唐越卿。
他跑到唐越卿面前,见她居然还没出戏,眼里的眼泪接连不断。
苏愈笑着调侃她,
“你怎么出戏这么慢,这都不像你了。“
他说话的同时,抬手想替她擦眼泪。
唐越卿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苏愈的手僵在半空。
唐越卿抬起头来,用那双带着泪光的杏眸坚定看着他,
“苏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