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飞闻也不客气,拿过菜单点了几个名字有趣的菜品,又递回去:“你再挑几样爱吃的。”
舅甥俩点完菜就坐着聊天,先是说些闲话,随后才慢慢提到顺天驾校和继通驾培之间的恩怨。
晏飞闻来之前做过了解,知道这次的事有些棘手,不是棘手在其他地方,而是他这边。
他心里是有计量,可到底是自己外甥,顺天又是周商亲妹妹夫家的生意,其实晏飞闻也为难。
“我妈跟三舅妈讲了这边的情况,事情大体就是三舅舅听到得那样。现在就是需要那两个凶手认罪,如果他们以致躲着不露面,案子就结不了。只要有个悬案在,顺天就洗不脱罪名,同样的,继通也随时会被其他竞争对手扳倒。其实生意上的事我倒不在乎,我反而忌惮那个买凶杀人的老板和逍遥法外的凶手。”周沉渊没用拳手来代称,而是用“凶手”,这是一个会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称呼。
晏飞闻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周沉渊继续道:“那两人没有入境记录,想来就是过来赚几个月外快,只需在拳赛过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案子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其实个隐患,会让他们觉得即便做这种事也没人能关,再加上他们能打……三舅舅回去之后还是要问一问,是不是给那两人的报酬不够多,以致他们竟然愿意为了一点钱充当杀手?常理来说,有实力的地下拳手,应该不缺钱才对,怎么会在拳赛前期铤而走险?”
周沉渊看晏飞闻一眼,“那两人真的是声名在外、值得拳场重金邀请的对象?”
周沉渊以怀疑的态度暗搓搓贬低着那两个拳手,等同间接劝晏飞闻放弃那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晏飞闻自然也听得出他的潜台词,没戳穿,而是说:“那两人要是不值,现在放弃也无所谓。只是,赛事不是我一家举办,我不能不顾大局。再者,拳馆的钱投资出去,联赛那边也不可能退回来。”
“三舅舅,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拳手的前期款,损失不了多少。如果其他几家联合主办方得知拳手涉入杀人事件,他们也绝对不会为了重容拳馆牺牲赛事,到时不用三舅舅开口,他们就会为了保住赛事踢重容拳馆出局,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三舅舅退出联合赛,总要有条件三舅舅满意才行。”周沉渊不等晏飞闻开口,话锋一转,“当然,三舅舅到底还是有损失的,三舅舅可以想一想,是否能从其他途径把损失弥补回来?”
晏飞闻低头沉思,没说话,周沉渊也不催,见菜品陆续送上,他招呼晏飞闻品尝。
放下筷子,晏飞闻抬头:“我问过拳馆那边,找得两个拳手在国外野市很有名气,如果他们参赛,赢面很大。拳馆作为攒局者,无论输赢,只要有利润分配,拳馆就有收入。如果那两个拳手出局,就只能以客户身份下注,还要看押注的眼光……”
输赢分明,风险自然也就增加了。
“相对的,拳馆承担的背后风险和压力也就减少了。”周沉渊说:“利润和风险是匹配的。”
晏飞闻点头:“话是这么说,只是……这也是拳馆在这次赛事中宣传的一个好机会。”
“如果三舅舅能让人知道,拳馆看拳手眼光极准,很会押注,这岂不是更好的宣传?”
观众看得是什么?是高水平的赛事,是热血喷张的格斗场景,如果拳馆看拳手能力准,就意味着拳馆的拳手水平也不会低,否则也不会被拳馆相中。
“我上回在郊外那家叫黑贝地下馆下了三倍注,赚了六千万……”
“多少?”晏飞闻以为自己听错了。
“六千万。”周沉渊说:“下注总额超过三千万,默认三倍注,输赢都是三倍。黑贝应该也是没想到有人会下那么大的注,更没想到有人会赢下赛事。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为了挽回损失,重容拳馆这次参与的四方联赛,就是黑贝为了弥补损失而举办的赛事。男女混合擂台赛,噱头大、关注点高,可以同时吸引到不同性别的高端客户。观众多,下注的人自然就多。黑贝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赢得这场胜利。”
周沉渊故意顿了顿,“我还怀疑,重容拳馆那两个拳手在这个关节点闯下大祸,跟对方不折手段想要赢得赛事有关。”
这话一出,晏飞闻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阿渊虽然是随口一说,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要严肃,否则,对方很可能为了胜利使其他的坏,一计不成谁知道是不是还有一计?
利益当前,就连他都要为拳馆考虑是否交出两个凶手,更别说对方在一场赛事中亏损几千万。
阿渊不过是在对方拳馆坐了一个小时,一分钱没花,平白得了六千万,换哪家拳馆不跳脚?
“我知道黑贝有个女拳手中叫菜鸟杀手,我上回就是押了她,三舅舅要是觉得中途预设风险太大,那就下个终局,挑选一个你最看好的拳手下注。”周沉渊装似无意:“万一输了也没事,大不了回头有好的项目,三舅舅跟我一起投,权当帮三舅舅把损失弥补回来,毕竟三舅舅也牺牲掉了两个挖来的拳手,我姑父那边也说了,总不好叫三舅舅白白丢了钱。”
周沉渊前后一通话连在一起,就是告诉晏飞闻,周家和江家都会领他这份情。
晏飞闻没当时表态,但心里对周沉渊的这些话有些松动,“阿渊,你再容我想想。”
“不着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