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籽术心念微动,计上眉梢,嘴角露出了微笑。
她笑容满面,一脸天真无邪地跑到正准备离去的小二身边,娇滴滴地道:“小哥,请等一下,小哥,你可不可以帮我们把我二叔叔的房间打开?他好像忘记了我们今天会过来,现在不晓得去哪里吃饭了。”
小二怔了一怔。
萧籽术又作出一副着急万分的样子,哀求道:“快点啦,小哥哥,求你啦,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小二无法,只好开了门。
萧籽术当先冲了进去,其余众人也紧接着鱼贯而入。
“小姑娘,你可是真聪明啊!”东方晚易毫不吝啬地称赞萧籽术道。
“对啊,不然张公子回来,看到大家都站在房间门口等他,说不定会吓得马上就跑掉了呢!”
这时,关谷奇道:“不过,小姑娘,我看你这次怕是多费心了。因为,张公子只是趴在书案子上睡着了。”
萧籽术闻言,循着他的视线走去,果然看见一位青衫少年趴在书案上,一动不动。
“真是的。”马丁宁抱怨了一声,就举步往张博走去,推了推他的身子,道:“张公子,别睡了,快起来啦。”
东方晚易也走过去,低下腰身凑在他耳边道:“这下,你可逃不掉了吧!张公子。”
马丁宁再轻轻一推,哪知这张博整个身子就像一团棉花似的从椅子上瘫软下去,双手僵硬地捂着胸口,顺势跌倒在地上。
“什么!”众人见状,皆大吃一惊!
“张公子。”
“张公子。”
三个人忙不迭地喊了起来,然而张博却没有半点反应。
萧籽术一探他的脉搏,已是停止了跳动,正色道:“没用了,他已经死亡了,而且从他死亡到现在,应该有一天以上的时间了。”
“有这么久啊!”关谷奇惊得张大了嘴巴。
殷子胥命华清道:“速去报官。”
华清应下,“是,我这就去。”
“天啊,怎么会这样啊!”东方晚易蹲在地上,看着惨死的张博,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依我推断,他应该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殷子胥道,“你们看,他的药瓶还倒在桌面上,想必是心脏病突然发作,正想吃药的时候,还来不及吃药,一口气就接不上来了。”
马丁宁道:“真是的,谁叫他一个人偷偷躲起来,不与别人联系,才会弄成如今这个下场。”
萧籽术却觉得张博的死状十分怪异,仔细观察了一阵,她心头忽然一凛,暗暗道:“殷世子说错了,张公子绝对不是因为心脏病发自然身亡的,而是被人利用了他这个毛病,给谋杀的。我没猜错的话,那名杀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人。”
总捕头陆罂接了报案,很快带了人赶过来。
展炼禀报道:“死者名叫张博,今年四十三岁,是一位知名戏剧作家。”
陆罂看向仵作,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仵作道:“回大人,目前还无法确定死因,但是死者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不过从他服有冠状动脉液这一点来看,应该是因为心脏病发的关系而猝死的。据我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有两天了。”
陆罂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另一名捕头进来,道:“头,已经跟死者的家属联络上了,他们说据主治郎中所言,张博的心脏近来恶化的情况非常严重,现在的工作结束之后,原本就预定要立刻进行手术的。”
陆罂道:“这么看来,张博之死应该是意外无疑了。”
展炼道:“可是,他都已经死亡两天了,客栈的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
“大概是因为他这个人,在专心工作中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在他工作的地方进进出出的关系吧。”东方晚易答道。
“就是说啊。”关谷奇也附和道:“有一次,我只不过是把他桌上的剧本稍稍移动了一寸,他就大发雷霆。”
马丁宁也跟着吐槽道:“他啊,平常连自己家里的床单都很少会替换了。当然会拒绝客栈里的人来换床单了。”
陆罂一怔,恭恭敬敬地问殷子胥道:“世子,这三位是谁啊?”
“他们是这次来找张公子编写剧本的三家剧场的员工,他们发现张公子突然销声匿迹不见了,就特地来找本世子帮忙。”殷子胥淡淡地道。
陆罂闻言,唏嘘道:“世子也的确帮他们找到人了,只是没想到,张公子居然死了。”
“是啊,他自己心脏不好,还一刚焕锩妫不跟任何人联系。会有这样的下场,也怪不得旁人了。”殷子胥叹了口气,道。
“是这样吗?”萧籽术走近二人,当面提出了质疑,“可是,我觉得这位张公子很爱干净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殷子胥一愕,痴愣着眼皮盯着她。
“因为我们刚才进到房里的时候,他明明是坐在椅子上,脸还好端端地压在案面上,可是书案上,却看不到一点脏的痕迹。”萧籽术莞尔一笑,道。
“痕迹?”殷子胥听得又有些糊涂了,不由得蹙了蹙眉心。
“对啊,就是流口水的痕迹呀。”萧籽术不紧不慢地道:“一般人如果像他这样子睡觉的话,书案上应该会沾到口水啊。我想,他一定是自己爱干净,所以擦掉了。”萧籽术眨着眼,笑道。
“不对吧,术术,人在心脏病发的时候,痛苦得要死,吃药都来不及了,怎么会顾得上要擦口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