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四路人马之外,还有一路人马人数最多。
他们成群结队,举着旗子、牌子,上面写着自家丈夫、儿子、父亲的名字和之前的职务,还有苏咏霖起兵以来立下的战功。
他们哭着喊着,敲锣打鼓,走过中都最繁华的三条商业大街,吸引无数眼球和无数关注。
他们甚至人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头上绑着白色布条,一派给家人出殡的架势,让自己变得楚楚可怜,引得中都民众大为在意。
最后他们还向周边看着他们的人提出请求,希望他们能够帮着自己拯救他们立下过很大功劳的家人们。
他们的家人是被陷害的,是遭到了污蔑的,他们都曾为民众的利益而战斗,大家不要让他们就这样失去生命,好吗?
与此同时,又有人数不等的“不明真相的自来水”在民众当中讲述起了他们的革命征战历史,然后讲了一下他们这一次所犯下的“小错误”,以及苏咏霖准备对他们用重刑的事情。
“科普”结束之后,这些奇怪的家伙们还会长叹一声,说一句【革命到头来都革了个什么哟】这样的话,然后连连摇头叹息,引得好事人群跟着一起安息,仿佛内心真的非常沉重似的。
因为烈日当空,气候炎热,这批老弱妇孺们很快出现了中暑的症状。
有人晕倒在游行的路上,有人晕倒在四名主审官员家门口,而他们为了【拯救自己的丈夫、父亲和儿子】的“伟大”举动也很快就莫名其妙的传遍了中都的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就那群人里面,好几个娃娃都晕倒了。”
“那么热的天也难怪,怕是暑热症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这个事情吧,搞得真的有点厉害了,听说是贪了很多很多钱。”
“我怎么听说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好像是有人想争权夺利,所以误导了主席。”
“朝廷到底在干什么啊?”
“谁知道?去民情咨询室里问问?”
“嘿,就怕咱们愿意问,他们不肯说。”
…………………………
一时间,街头巷尾,中都城内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也真的有一些好事者跑到民情咨询室里面去询问值班官员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可怜的老弱妇孺用那种方式求助。
真的是一群无辜的革命者受到污蔑,所以要被处死吗?
他们都曾为了大明国和民众而战斗,就这样被处死,真的合适吗?
因为来问的人不断增多,民众的情绪俨然受到了影响,所以民情咨询室的值班官员觉得问题严重,立刻将这件事情向上通报,很快就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送到了苏咏霖那边。
苏咏霖得知此事的时候,正在起草一份关于推进革命和斗争的公示文章,准备将自己的态度传达到国家各个角落,让有斗争想法的人敢于斗争,而不要囿于所谓的“秩序”。
一个藏污纳垢的秩序,不是他需要的秩序。
必须要让秩序和斗争结合起来,摸索出一条新的革命道路,而在这期间,他将以自己的绝对威望承担起一切责任。
写着写着,消息送到,苏咏霖有些惊讶地看了民情咨询室的上表之后,略有些惊讶,旋即沉下脸。
然后他让人去把苏隐喊来了。
苏隐急匆匆赶来皇宫之后,苏咏霖把这份表奏给他看了,苏隐看后,有些意外。
“阿郎,这手法,绝对不是一个外行人在主导,一定是宣传部的内行人,至少有宣传部的内行人提供方法指导,否则一般人不可能想到利用这个方法。”
“我当然知道和宣传部脱不开关系,喊你来,就是要你把这些人背后的人挖出来,我要知道他,或者他们,到底是谁。”
苏咏霖冷着脸,微怒道:“发动民众反抗剥削和压迫的宣传术不是让他们用来干这种事情的,把这种宣传术用在这件事情上,往小了说是在给我施压,往大了说,就是反革命!”
苏隐默默低下头,不说话。
苏咏霖喝了口茶,又看向了苏隐。
“最近这几年,我总觉得天网军的工作效率不如从前了,改组是一回事儿,工作也是一回事儿,我从未指望天网军能够拯救大明于水火,但是天网军既然存在,就不能失去效用,更不能为虎作伥!”
苏隐立刻表态。
“天网军中都总部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毕,现在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了,该处罚的也都处罚过了,天网军的中都部分现在正在摩拳擦掌,就等着您的一声令下!”
“这还差不多。”
苏咏霖皱眉道:“天网军的性质决定了天网军不该有朋友,只有协作者和敌对者两种身份的群体存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如果你觉得某些人可以是你的朋友,那你那么多年的工作可就真是白费了。”
苏隐面色一沉,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些年在天网军的管理工作上,我过于关注外部,而忽视了内部,所以导致内部问题可能比较大,但是我现在已经集中精力整理对内工作部,最迟一年以内,我一定给出一份让您满意的成绩。”
苏咏霖盯着苏隐看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你从小就跟随我,从小就接受这方面的训练,整个大明的密探祖师爷就是你,你这个祖师爷要是乱了,整个大明的密探工作就都要乱套了,所以,你不能乱。”
“喏。”
苏隐行礼。
苏咏霖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