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夏侯府习武弟子不少,懂仙术的却不多。再说有忆如在,有懂仙术的瑾轩帮我就足够了,用不上劳烦旁人。”
“嗯,这些你最清楚,便由你来安排。”
谢云书的请求合情合理,魔翳总不能直说,夏侯府不需要仙法保护。而同处一个屋檐下,现在魔翳不免开始有些觉得,许多事情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其他暂且不论,光是那净魔法阵……就像每天大清早开门外出,结果门前的路中央,却被人用熬完的中药渣铺满了一地,散发着苦味的垃圾一样。
纵使一时伤害不到魔翳,那也够恶心人的!
入夜,安排好瑕休息的事宜,魔翳透过窗户,抬头见到一只猛禽落入府中,正是谢云书所住的位置,顿时心下了然:“果真如此……该说你是太小心,还是太操心呢?”
明州城内的任何风吹草动,皆瞒不过这位夏侯府的二当家。暮菖兰时不时放飞传讯鹰隼,自然会被他观测到。而这一次甚至直接落入了家里,要是魔翳还没察觉,那才真是见了鬼。
不过,谢云书对此并不在意。而魔翳也不急着拔除这颗钉子,否则只会打草惊蛇:“云书修为大进,又在瑾轩身边安插了护卫。姜承那一方面,务须尽快执行计划。但陛下那边的状况……希望不要误事。”
此时此刻,龙溟大略已和凌波结伴而行,四处搜寻水灵珠以及能够挽救魔界水脉的异宝,以求挽救夜叉国危局。
暂时失去龙溟的奥援,如果不是提前救出了伐天,魔翳竟将陷入孤立无援的窘境,此刻不由暗自叹息:“早与陛下言明,吾族怀柔之策,会给夜叉增添太多不必要的负累。若能说服其余七国,人间本已唾手可得,又何须步步如履薄冰。”
“大长老为何事苦恼?”
“呵,难得见陛下主动联络,可是有了什么眉目?”
突然出现在夏侯韬房中的人,要有避过谢云书感应的修为,又能让魔翳如此尊敬。除了精通越行之术的龙溟,也不会有其他的魔存在。
而知道龙溟深夜来此,必然做好了周全准备,不虞被他人发现端倪。魔翳轻轻一挥衣袖,亦将门窗紧闭,悠然问道:“瞧过周围的净魔法阵,陛下觉得我那义子能为如何?”
“就上回所见,他已火候不浅。再观夏侯府左近阵局,在我八国也属上乘。大长老,教了一个好义子。”
龙溟与魔翳在对外时,一向表现不怎样亲密,就连口头称谓也很公事公办:“蜀山得此良才,守备必愈发森严。就算是孤,怕也难以穿过诸多守卫,轻易取得神农鼎。”
魔翳赞同道:“我更听说,独孤宇云已经回到了蜀山。”
“那一位剑圣?”
“不错。”
从来就不看好龙溟的与人类和平接触的观念,魔翳直言不讳道:“陛下,拿不到神农鼎,咱们就没办法解决夜叉水源枯竭之疑难。诱导姜承,是这最后一步,勉强还不会引发两界冲突的棋。如若不然,微臣也只有与修罗联络,共谋入侵人间之策。”
“孤……明白。”
魔翳肯忍气吞声在人间潜伏十多年,已经算给足了龙溟的尊上面子。而龙溟其实也清楚,如果女娲后人与蚩尤后人两条路都走不通,那就只剩下战争的唯一选择。
哪怕那是龙溟最不希望的一条路,到了事与愿违之时,他亦不得不痛下决断:“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孤听说,谢云书与女娲后人关系非常密切?”
“……是。但陛下不可误会。我非常了解我那义子,有赵灵儿等人的先例在,他绝对做不出让李忆如怀孕觉醒之事。”
“他代表不了女娲后人本身的意愿。”
为人君王的冷酷,在三言两语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全然不在意是否是道德绑架,龙溟毫不迟疑道:“传闻之中,女娲后人皆有为苍生献身之情操。一旦事不可为,孤纵使以两界征战为要挟,亦要迫使李忆如明白,将因她一人意愿,而致多少生灵无辜而死。”
“的确。为了夜叉,类似肮脏之事,微臣与陛下已做过不少。”
魔翳沉默一阵,叹了口气道:“假如死李忆如一个,就能全我夜叉上下,连带让人界免于战火,谅必她自己亦知个中轻重。”
“如果李忆如能在夜叉无以支撑前觉醒,却也不必让事态发展至那种地步。”
龙溟不怕做这种令人不齿的事,但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并不会轻易去做。如果可以不做敌人,龙溟甚至不介意主动帮忙:“李忆如灵力已渐成熟,大长老可有办法促使她觉醒?”
“此事却不必微臣操烦。女娲后人觉醒从无定时,全凭个人机缘。”
魔翳稍微有些疑问地说道:“大略云书是担心李忆如的灵力太过庞大,于未成人之身反成负担。近来他不惜一掷千金,为她多方筹买补身奇珍。若云书缺少银钱,夏侯彰应会给他补足。但,李忆如是否能及时觉醒,却非微臣与陛下能够左右。”
“那,暂时也就只能如此。”
说完龙溟期望,牺牲最少的方案。魔翳却亦有些话不吐不快:“微臣知晓陛下不欲妄动干戈,但魔界不如人间资源充足、幅员辽阔亦是事实。倘若和平谋取之法失败,不知陛下有何对策?”
“一旦与人间开战,夜叉必是倾国之力。其余七国虎视眈眈,未必会给夜叉保全余地。大长老一直留在魔界,除了越行艰难,不也因国务繁重,须得与……阿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