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何意?”
没把谢云书的威胁当真,龙幽当场一愣,大脑宕机了片刻,才小心地问道:“在下应无得罪阁下之处才是?”
“没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再说,你要是和那位姑娘成亲,也就不存在最后那种可能。”
谢云书言之凿凿的态度,使得龙幽有些将信将疑:“她有什么不好,盘正条顺,还不吃醋。就算你将来有了真爱,也不会拦着不是?你们这些王族嘛,有个千八百的妻妾,不是很正常?”
“……”
龙幽略一寻思,刚差点被“骟”了,现在又差点去当种猪是吧?
而总觉得谢云书一味地让龙幽娶那个所谓的“桃花”,李忆如听着都有些奇怪,偷偷地避开龙幽,用灵识交流,为什么你一直这么说?”
“他要是喜欢咱们未来的女儿,你能忍吗?”
“哦,那他还是早点成亲吧!”
李忆如默默自忖,等她女儿长大,怎么都得在十九、二十年后了。就算龙幽现在看起来仪表堂堂,到时候说不定都是个怪叔叔……那显然辈分不对,行不通的嘛。
而且对方乃是魔族,女娲后人可没有嫁给非人的先例。怀着对谢云书的十二分信任,李忆如这下就统一了立场,无条件支持谢云书,点头从善如流地附和道算命可准了,他说什么就是是什么。”
“可我偏不信这个命……你说的那位与我相像之人,他喜欢的人是谁?”
“怎么,你想见我师姐?”
“师姐?”
无怪乎龙溟这么为积极,非要撮合他跟红姬的婚事,原来是挑了立场上就不可能的对象。
而带龙幽去见一见凌波,谢云书琢磨着也不是不行。反正只要是龙氏兄弟和蜀山的牵扯,谢云书就给它搞成一团浆糊。虽然龙幽未必会向凌波说出他翘家的真相,但聪明如凌波未必看不出来。
到时候谁娶谁、谁嫁谁,那就突出一个随缘……
不过,前脚刚到幻璃镜,谢云书也不便立刻就走,索性让化身去请了凌波姐妹过来。而相比凌波的波澜不惊,一贯坚持斩妖除魔之念的凌音,突然间进了满是半妖半魔的地方,还是不禁格外拘束,像个受惊的小鸟一样,寸步不离她姐,或者跟在谢云书身边。
“师弟你找我们来做什么……咦,这个人?!”
“夜叉国水患可已解除?”
凌音刚一看清龙幽面貌,虽未于龙溟见过面,但一瞧她姐的神色,便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展现出不加掩饰的敌意。而凌波虽有些讶异,还是不动声色道:“我们已依约修补了魔界水脉,希望他……也能遵守承诺。”
“虽然有些老东西不太愿意,但在确认神魔之井封印无从突破后,短期内不会有其他歪心思。但若我那混账老哥撂下夜叉国的担子,结果就未必了。”
看着如同月中仙子一般冷艳清绝的凌波,与魔界女人截然不同的气质。龙幽心下顿时明了,为什么龙溟会钟情于这么一位人族女子。
可龙幽虽没想过破坏他兄长的姻缘,但也不可能为他哥去当什么夜叉王,仅是就事论事道:“不过,我也能理解老哥。”
“你……”
“没什么。只是不想和不熟悉的人联姻,偷偷跑了出来。”
当着凌波的面,龙幽并未再继续隐瞒身份,甚至说出了自己从魔界翘班的原因。纵使这可能会令凌波对龙溟产生别的想法。但龙幽一贯如此,不该说的话绝不乱说,该说的话却也不藏着掖着。
和凌波开门见山,不过是龙幽拿她当自己人,省得彼此误会的一种交流方式。
饶是如此,龙幽还是顾及凌波的心思,体贴地兜了个圈子,没直接说出夜叉国上下给他的压力:“我哥他至今未婚,总有些王族惦念。我不过是被殃及的那条池鱼而已。您别误会,在下却没有迁怒于旁人的小气心思。”
“我知道了。”
并不需要龙幽把话说太细,凌波沉吟一声,已经理解了龙幽的意思。虽然喜悦于龙溟的心意,但凌波却也因此知晓,两边的阻力之大,或许真将是无法估量。至少眼前与龙溟有五六分形似的青年,就会因她的决定而失去未来的抉择权。
而一见凌波陷入踌躇,谢云书当即说道:“凌波姐也不必胡思乱想。再说了,以你们姐妹的资质,将来未必不能修成散仙,寿数悠长,又何必急在一时?”
“师弟你……我自有主张,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为先。”
凌波又不是恨嫁之人,哪里会那么急躁。而见谢云书一直这么操心,凌波却话锋一转,道:“凌音,你不是有东西要送?”
凌音恍然道:“哦,对,师弟,这是送你的太古遗音。”
“送我?”
太古遗音,这不是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表演上,老谋子专门找的那张古琴吗?
谢云书眼露新奇地将之接过,不由怀念起上辈子:也不知道穿越前,马上要举办的东京奥运会开幕式,有没有北京的百分之一盛大呢?
可惜了,谢云书永远不会知道,东京开幕式是需要蜀山去驱鬼的……
不知道谢云书的遐思,凌音神色自如道:“你不是和这里的那位……蜀山弟子不便出面,我听说这里的主人乃是唐时之人,因此给你专程找了这把唐时的古琴,就当先送你的贺礼啦。”
要让凌音和妖魔交好,几乎没太大可能。她虽然不歧视妖魔,但却和大多数蜀山门人一样,亦不会表现出亲近之心。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