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懂,为什么谢云书对太曦神照这么大敌意。但死神转念一寻思,这些无聊的人类本来就有各种莫名其妙的癖好,保不准谢云书就是对“大地光明之母”这个称谓有意见。就像人类中,总有不自量力的家伙非得挑战祂,结果最后却被死神玩得妈都不认识。
在死神的眼里,不管谢云书有多强,跟祂曾经所见的人类,确实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不过,要是谢云书知道死神这么想,保不齐还挺高兴的:这帮魔闇魔神,大脑回路都跟有病一样。谁要跟祂们这种所谓我的“神”一种思维?
况且,谢云书可没忘了,八歧邪神放虚无出来,可不是打发善心,而是想着“借刀杀人”!
蓦地,死神诡异身躯,陡地从原地消失,似乎去了崩毁的白羽境天道中。谢云书被迫看完了戏,却也不忘追究罪魁祸首,不想再让神州正道,耗费大量人力去磨八歧邪神这个魔龙妖形。
“接了你一记诛神之光,现在是该我还你了!”
话一脱口,传入八歧邪神脑海。魔龙气势陡然一变,竟给人一种邪魅之感。而这也是谢云书再次降临苦境以来,第一回动真章。只见太始莲灯翻转上手,灯座之上剑芒凝集宝莲灯世界开天辟地的天火之精,瞬息放出无量光明,将魔闇气流瞬息磨灭。
此刻主导魔龙暗影的人格狱婪,虽有自保把握,仍感到极度不安,当机立断动用了其压箱底的奇招。
“邪乘殛——”
龙身双翼张开,猛然奋力一振。八颗龙首各朝一方,释放出无尽邪染之气。仅此一刹,邪神气息,即要席卷神州全境,令生灵尽受邪染。而被邪染的生灵,若无解除之方,将日渐疯癫发狂,沦为傀儡一般的行尸走肉!
此乃狱婪独有秘招,就在源源不绝的邪染之气,铺天盖地横扫天下之时。在八歧邪神妖影之前,更升起一堵能够自我修复的邪染之墙,坚实不可破。
谢云书眉梢一挑,却是剑行果决,坚定灯剑朝向,喷薄而出的净化之光,像是烧蜡化油一般,须臾洞穿邪染之墙。魔龙暗影纵极力以邪能弥补,终无阻数重天火焚烧之势。
而看敌人锐意逼人,邪染之墙难以为继,狱婪却一反其道而行。只见其任由刺眼白练般的剑光长驱直入,轰然命中八首魔龙妖兽暗影之身。紧随其后,伴随一声闷哼,旋即连天巨响荡传天下,无穷无尽的邪染之气从破裂的“兽壳”中爆发而出,竟比之先前还要浓厚数分,向着神州各地侵袭而去。
“狱婪送你的礼物,望君满意。”
黑暗邪雾未散,但见一条面容妖异,不辨男女,惨白俊美的黑色身影,堂堂皇皇从天降落。被摧毁了妖邪之身,终露真容的八歧邪神,银白发丝规整打理,若有洁癖一般。而祂背后的漆黑神轮,更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的威肃。胸口湛蓝的光晕,勾勒出金属机械风的冷峻,与神话之中凶残嗜杀的八歧邪神,有着截然不同的呈现。
不过,谢云书从来不是一个“反派”颜狗。反派的唯一作用,就是用来斩的。
但见邪染之气蔓延苦境,谢云书终须以无辜生灵为先,兀将太始莲灯抛向高空,宛若女娲辟世一般,给黑暗世道带来第一把明火,不断驱散着全境的邪染之气。原本沾魂难驱的邪气,渐如烟消雪融,不复踪影。
“如此重宝,你就不怕本座与虚无联手强夺?”
“今天没空理你们。我就放在这,你们都带不走。”
灯剑人一体的谢云书,能随时令太始莲灯聚散,压根不怕八歧邪神能摸到太始莲灯。一看三大魔神在此,谢云书考虑的却非自身安危,而是得替人族着眼。只靠他一个未必不能赢,但真等打完之后,估计苦境生灵都得灭几轮,黄花菜都凉了……
至于其他人,谢云书本来就对释天苍没什么好感。而刚刚死神猛然冲下去,估计就是多管闲事瞎折腾去了。
反正,有死神那个碍事的家伙在,就算虚无把白羽望云僧、以及那个青年剑僧形象的名剑无名都给杀了,祂都能扭转生死。只是这样一来,死神和虚无的关系,最起码不会太和谐。
一念及此,谢云书索性就坐视死神去跟虚无较量,而他自己突然感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追索而来。不欲让故人受到牵连,谢云书转神一想,遂并指划开一道空间裂隙,去往一处冰火同源,令人功体涣散的炎雪绝境。
谢云书到了地方,却不急着做事,索性先等人追来。之前感应到的那股气息,半途追丢了谢云书的动向,绕了一圈才找到位置。
蓦闻一股月桂清香,和风吹入炎雪绝地。慵懒风雅之音,又在一圈青烟吞吐后,与两股交糅的幽幽香气一并扑鼻而来。
“玉川之水流潺潺,古来饮者似神仙。放眼天下百千事,无缺,再听徽外两三弦。”
托着神醉烟斗,梳着整齐灰白微黄中分发冠,玉枢丹桂月无缺见谢云书“守株待兔”,虽有重逢故人的无尽欣喜,仍旧习惯性语气微冷,故作矜持道:“这是怎样,半途改道,是见不得人吗?”
“知道这冰中之人是谁么?”
“自然清楚。”
谢云书没去搭理月无缺,而是先看向炎雪绝境中央地带,有别炙热环境的矗天冰峰中,冻结着的巍峨人影。月无缺却仅瞥了一眼,就吐槽道:“武涛文贯独千秋,文涛武贯岳云深嘛。老头跟玉龙隐士岳云深算是老战友了。玉龙传说中的挚友武神独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