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路感觉自己像撞上了一堵墙一样。
甚至比撞墙更难受……
尾针,是冥蜂族的命根子……
以他刚刚全力施展的速度……
他并未伤到少司命……
他的尾针,只是撞到了少司命的神力上……
然后……
尾针断了……
胡路抱着尾巴满地打滚,哀嚎惊天地泣鬼神。
虽然不伤及性命,但胡路的惨状让孔寒安不由双腿一紧。
孔寒安心下暗骂一声。
叫你丫没事毒奶,自己奶自己可还行?
功利奶遭报应了吧!
甩了甩头,孔寒安不敢再分心,手中的短剑,带着未知的法则之力,向对方挥去。
可不能再耽搁了。
手下的兄弟们,拼死为他拖延住了巫神。
现在少司命已被限制住,自己再墨迹,岂不是浪费了兄弟们拼死争取来的机会!
若不是方才胡路那宛若告别的一番话,孔寒安早就冲上去了。
巫神面色的变化,不是因为胡路。
而是因为孔寒安。
只见孔寒安手中黑色的短剑上的锈迹,一块一块的脱落。
锈迹剥离之处,宛若去掉疤痕的新皮,白里透红,与漆黑的剑身格格不入。
又像是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地上的影子,虽然暗淡,却有着光。
是白里透红,也是在发光。
那些光芒,一开始像微醺的米酒。
可逐渐,光芒越来越炽热耀眼。
仿佛一杯一杯的青梅酿,初时微甜解渴,待到上头之时,才知道其酒性凶烈。
少司命脸上越发惊讶。
“太阳的法则?怎么会!”
太阳的法则?
剑出,剑锋直指少司命。
如果上一次,孔寒安是被三足金乌亮瞎了眼,看不清楚。
这一回,他却瞧的明明白白。
剑锋所指,无可匹敌。
哪怕少司命身前有重重叠叠的神力。
哪怕其中包含着许多虔诚信徒祷告的声音。
都在那边短剑的剑锋下,寸寸破裂。
无可阻挡,无可违逆。
恍惚间,鬼门关城楼中,出现了一道青袍红脸美髯公。
孔寒安非毒道心微动,恍然所悟。
这便是,向前啊!
孟夫子,是为心中信念,留下了那句:“虽千万人吾往矣。”
武圣的向前,是承担,是自信,是无惧。
他承担着剑门关守卒的安危,孔寒安承担着地府阴司一众麾下的安危。
武圣自负自傲,自信于自己的实力。
孔寒安虽然没有二爷的自傲,但他也自信于自己这道法则。
所以,他也无惧。
少司命越发惊讶。
“有点意思,你竟然能感受姓关的武道。”
孔寒安从感悟中惊醒。
剑锋已至心口,为何她还能如此镇定!?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
少司命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这法则,确实如同太阳所言一般危险。”
“可你若觉得,我和太阳一样鲁莽,那你就太小瞧我了。”
短剑插入了少司命的胸口。
或者说,插上了一个少女的心头。
孔寒安面色大变。
那平凡的少女,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神力与神性。
就仿佛玩厌的廉价玩具,被随手抛弃。
挥手,剑回。
孔寒安细细的打量着剑身。
剑身之上的血液,是鲜红色的。
这不是神血!
孔寒安心中一突。
“我早和你说了,冥界不似人间,这里可没有空间限制,你杀掉的,不过是我神降附身的一个分神。”
巫神独有毫无平仄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嘻嘻,原来你的剑,只能用一次呀,你没有了那些手下们的帮助,又准备如何再牵制住我呢?”
孔寒安身后的空中,出现了一个长相平庸,负天履地,脑后散发着神性的娇小女孩。
“府君当心!”
一众手下连声提醒。
黑白无常的哭丧棒与勾魂锁链,调转方向,扑向孔寒安身后。
仓迅速的召唤出石墙,将孔寒安包在其中。
五个身材各异的身影,自角落的阴影中扑出。
“难怪你能将剑门关挪移至此,原来是姓赵的手下五道将军啊,呵呵,果然,论布局,我们巫神不如他们道家神……”
五盗隐藏在最后出手,却没有对少司命造成任何伤害。
只是一瞬,五人喷出五口血,倒飞出去。
黑白无常的法宝与招式,也没再限制住少司命。
少司命挥手之间,黑白无常被迫解体,重伤倒地。
刚刚还叫嚣着要协助孔寒安的雷天佑,此刻和姬霸挤作一团,一动也不敢动。
但他还有点良心,小声呢喃了一声。
“这是少司命本体!”
“虽布局不如他们,但我可以以力破局啊。”
周仓微胖的身体开始迅速消瘦,最终,他扛不住了,喷出一口血,晕倒在地。
周仓保护孔寒安的石墙,开始寸寸剥落。
“你的法则真的很有意思,给你个机会,为我们巫神做事吧,起码我们不会在盟友身后动刀子。”
少司命此刻已胜券在握。
她是本体降临,她是神。
凡人,不可忤逆的神。
周仓的石墙神通,已彻底化为粉末,但出现在少司命面前的孔寒安,却满身是血。
少司命脸上露出错愕。
“强用法则?你疯了?你不会觉得这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