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难过极了,他浑身都失去了知觉,心里面只有念头:完了,述律平不会在原谅他,她恨他,他要彻底失去她了……
阿保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上衣服,怎么从玉芙宫出来的。
他只知道,当他从寝宫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鞋子,衣衫不整,神色哀伤绝望,看到他的人都震惊不已。
可是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一个人,就是述律平,她恨他,永远不会原谅他,他要彻底失去她了……
阿保机回到广明殿,坐在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地书房里面,他好像没有骨头一般,又像被抽掉了空气,瘫软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好像在看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完颜烈看到可汗只穿着单衣,便命人拿来毯子,让人准备给火炉上炭,可是都被阿保机轰出去了。
阿保机就这样穿着单衣在冰冷的房间里呆呆地整整坐了一夜,第二天,完颜烈发现他的时候,他脸色苍白,昏昏沉沉。
完颜烈慌忙快步走过去,叫道:“可汗。”
阿保机就着完颜烈的力量站起来,可是刚站起来,便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头便向地面栽去。
好在完颜烈适时扶住了他。
完颜烈看到阿保机昏迷不醒,立刻喊道:“快来人!!可汗晕过去了!!”
广明殿的宫人们都手忙脚乱起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阿保机病倒了,得了严重的风寒。
前朝后宫都乱了。
不知道可汗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样。
完颜烈将消息封锁得很好,封锁得敢不好吗?除非他的小命不想要了。
阿保机昏昏沉沉,时清醒时模糊。
清醒的时候,他直直地看着床顶,整个眼睛布满了血丝。模糊的时候,便一遍一遍叫着“平儿”,说着“对不起”。
这些话来看他的妃嫔、太后都听到了。
妃嫔们嫉妒得恨不得把述律平千刀万剐,太后听了则心平气和的模样,出了广明殿便变了脸色,阴阴沉沉地说道:“你去让人调查一下,可汗到底跟平妃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女赶紧退下去查,太后阴沉着脸,低声咒骂道:“实在是不成器,为了一个女人,看来是我看走了眼。”
阿保机一遍一遍地喊着“平儿”说着“对不起”,完颜烈下了决心,让人好生看着阿保机,自己则跑去了玉芙宫。
玉芙宫大门紧闭,他使劲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小太监的声音应门的声音。
完颜烈说道:“快把门打开,我要见平妃。”
小太监立刻说道:“平妃说了,谁也不见。”
完颜烈使劲砸门,听到的便是乌珠把人叫走的声音,之后门里再也没了声音。
他想硬闯进去,这高高的城墙,想困住他,简直是不值一提。
可是他不能,一来阿保机不会允许,二来本来就是求人去见可汗一面,若是再把人激怒了,简直是得不偿失。
完颜烈高声说道:“我就在门前长跪不起,还请平妃能够见我一面。可汗病得很严重,想见见平妃。”
这些话被原封不动地传到了述律平的耳朵里,她气得狠狠咬了咬嘴唇。
明明是他欺负了她,最后需要被可怜的竟然是他,实在是可笑。
她哭了一晚上,沐浴更衣之后,便双臂抱住膝盖,窝在墙角,盯着前方。
不见任何人。
她隔着门,让乌珠给熬一些“避子汤”,但是没过一会儿乌珠嗫嚅着说道:“司药局说了避子汤药,必须要经过可汗的允许才能获得,他们也没有办法。”
述律平冷笑了一下,心道:原来你竟然这么狠心!
这段时间,阿保机对她一直相敬如宾,所以她根本没有想过避子汤的事情,等到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却发现避子汤药早已经被掉了包,换成了保胎的药物,实在是可笑至极。
完颜烈在玉芙宫门前跪了整整一天,可是玉芙宫一点开门的意思都没有。
到了晚间,有太监激动地跑过来,说道:“可汗醒过来了,让过来叫你。”
完颜烈慌忙站了起来,可是眼前一黑,腿酸痛,好像不是自己的腿一般,在太监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缓了一会儿,才一瘸一拐地向广明殿走去。
到了广明殿的内室,阿保机正靠坐在床上,整个房间只有他跟阿保机两个人。
阿保机问道:“她怎么样?”
他一醒来想看到的就是她,知道完颜烈去了玉芙宫,便迫不及待想向他打听情况。
完颜烈嗫嚅道:“很好,很好。”
阿保机苍白的嘴唇上扬,露出一抹苦笑,说道:“她根本没有见你对吧?”
完颜烈沉默了,算是默认。
阿保机眉头一直没有打开过,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传我命令,让葳蕤将玉芙宫一众下人全部换掉,包括乌珠和冬儿,让葳蕤去亲自照顾平妃的起居。若是有任何异动,速来禀报。”
完颜烈踟蹰道:“乌珠和冬儿也要换掉吗?”
如果换掉,平妃岂不是更生气了?
阿保机冷冷地说道:“她们主仆一心,我害怕平妃会趁此逃跑。”
完颜烈终于明白过来,可汗这是怕平妃偷偷跑掉,这是要把平妃困在自己身边,可汗何时这般对女人上过心,真是用情至深。
就在完颜烈转身去传命令的时候,阿保机突然叫住他,说道:“玉芙宫里一众人等好生安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