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突然想起顾十三那处别院里种了好多的杏树,之前开花的时候,林以乔最喜欢躺靠在那赏花喝酒,闭目小憩。
他曾经不止一次就这么站着,注视着她,注视着那花下的人影......
有时候她会在地上铺好多好多的垫子,然后在上面不知道干嘛的做些奇怪的动作,不似舞蹈,不似武术,倒像是高难度地伸展筋骨......李云泽不知那叫瑜伽!
有时候她会坐在秋千上,整个人抱着秋千的绳子,眼神就似发呆一样,没有神采,好像有很多心事,却在顾十三捉弄的时候又气急的追着他满院子打!
有时候她会爬到树上,然后喝着酒,哼着不同的曲调,却每一首都带着忧伤,心里像是藏了无尽的忧伤......喝着喝着,就醉了,手里还拿着酒瓶子,人却已经酣睡!
有时候她会在那捡花瓣,然后在有些花瓣上面涂写一番,全部放到水里,看着它们飘呀飘呀,像是承载着她的寄思送去给她思念的故人......
李云泽从没发现原来漫天飞舞的杏花会是那般的好看,久久不愿挪开的目光却是在花下的人。
就好像他从未注意过那不起眼的萤火虫,却成群结队的为她起舞,因她而变得与众不同,久久萦绕在他心头。
现在正是杏子成熟结果的时节,那院子里肯定挂满了一个个小黄灯笼似的肥美杏子。
难不成她字条指的是别院的景色?!那里有什么是她想告诉自己的?!
还是她回来了?!
......
荣安本以为主人迫不及待的要出门,是改变了主意,应允了去赴芳菲的踏青之约的。
谁知道马车出了王府,既不是去接芳菲姑娘,也不是直奔郊外,反而是来了这闹市区的宅院。
荣安自是认得这处宅子的,顿时懊悔出门前他不该给主人换上一身新衣,这不是变相精心打包好,把主人当礼物往妖精窝里送吗。
又道幸亏那妖精首领不在,不然非得把他家主子生吃活剥了不可!
宅院门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漆黑的木门虚掩着,大老远就能闻到杏子的果香和浓浓的酒香,后院还有个人影正在树上上蹿下跳地殷勤采摘。
空地上放着一个个空竹筐,只有一两个小背篓里,各装了约小半篓的杏子,颗颗饱满肥美,旁边还有一坛坛的美酒和好些个空酒瓶子。看来是个‘大工程’!
李云泽来的路上就知道是他想多了,林以乔不动声响地回来还有可能,可顾十三断然不会。
,非得敲锣打鼓的搞得人尽皆知,还要办个热热闹闹地酒席给他自己接风洗尘不可。
不过比起踏青,李云泽更想去看看她院子里的杏树。也许她想送给他的就是那满院子的景色呢!
他的母妃病了的这些天,他一直心情郁闷,焦虑不安,好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少年冲动了,权当出来散散心了!
树上的身影还没下来,他就已经认出来那人并不是林以乔,应该是顾十三安排在院里伺候她的小丫头。
燕燕这小身手,爬树倒是颇为利索,一个个经过精心挑选后才舍得摘下,放置在背后的背篓里,丝毫没察觉底下来人了。
在荣安的几声无礼又大声地‘喂喂喂’下,燕燕惊得一分神,脚踩了空,整个人往后仰的摔了下来,荣安惊呼声中未来得及闪躲,直接被燕燕压在了下面。
好在她还没爬太高,起身松了松筋骨,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安然无恙。
不过瘦瘦小小的她,还是压的荣安龇牙咧嘴,直呼他的尾椎骨都给压断了似的,疼痛声连天。
“谁让你惊着我的,喂喂喂的喂谁呢,会不会好好说话!我一娇小女子都没喊疼,你倒是哭上了!”燕燕先发制人,一副你堂堂男子汉这么不经摔,也太弱了吧的表情。
伶牙俐齿的模样,让荣安是‘你你你’的气的都成小结巴了,自我宽慰道:“我不同小女子一般见识。”又轻声嘀咕一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刁奴。”
有苦不能骂的荣安,只能心里咒骂咒骂林以乔,道她肯定和他八字不合,但凡和她沾点边,他都要挂彩。
后悔不已道要是早知道主人是来找她,他才不会兴致勃勃的跟着来当炮灰呢。
“李公子安好!我家小姐还未归家呢,他们都出去好些个时日了,明明说好杏子黄了就会回来的,现在所有的活都成我一个人干了~”
燕燕揉着微微发酸的肩膀请安回话道,看着满枝头的杏子和满院子的空箩筐,不由面露苦瓜色。
林以乔临出门前特地吩咐要她们二人留下看家,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们仔细照看着她的杏树,她的原话是:
“我瞅着这果实也快到采摘的时候了,若是到时候我赶不及回来,你们可要替我好生采之,听说杏子酿的酒别有一番滋味,我可是垂涎好久了!”
燕燕和莺莺两人商量后,还是觉得应该有一人跟在林以乔身边伺候,于是她们决定抽长短签,长的则随林以乔出门,短的就乖乖在家守树待归。
燕燕一声无奈叹息借着说道:“谁让我抽了个短的呢,只能留下陪着杏树们啦,现在我工具和美酒都备好了,可还是没见一个人如约影回来的,怕是行程延期了~”
她又说道“前几天招财进宝倒是回来过,只是他们换了身衣服又匆匆的走了,神神秘秘的也没留句话。”
她道:“我爬个树,摘摘果子还行,酿酒可不在行。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