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上下一时闹的沸沸扬扬的,大家都好奇是不是真的有其他凶手隐藏在背后,更是怀疑会不会是他们身边的某一个人,不过最多的还是八卦顾十三和林以乔之间的关系。
他们两人毫不避讳的出入各种场合,形影不离,连吃东西,顾十三都要分一半,如此这般行径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凶手没引出来,流言蜚语却是四起。不过这些时日,陪着她到处招摇‘约会’,从某方面来讲顾十三还是乐在其中的,比他以前带着任何一个女孩子游玩都要乐在其中。
虽然林以乔很多时候表现的有些心不在焉,她也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会些抚琴吹箫的技艺配合气氛,还经常会做出些出其不意的行为,关键这只是一场做给别人看的戏......
但是顾十三却很认真,他没有了最初的担忧,好像忘了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的要他们的命。不重复变着花样的计划着每天的活动,期待能把心里想做的事情都做上一遍,哪怕是假的,却也会成为他回忆的一部分。
不过林以乔的睡眠质量最近反而好了起来,经常失眠多梦的她,好像要把之前没睡够的觉全部补回来似的,总是睡不够的想犯困。
有时候他们正下着棋,他多思考了片刻,林以乔便打起了瞌睡,手里还拿着棋子,整个人睡的摇摇晃晃的。
有时候他们正说着话,她突然就没下文了,一看,托着脑袋又睡着了......
顾十三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夜里去做贼了,不过倒觉得是件好事,不出去走动也好,巴不得她多睡一会,省的她一来精神,就出去冒险招引凶手。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院子里陪着她打瞌睡也不错,看着树影下的她,睡得如此香熟,他的心里会觉得无比的踏实:“也许是最后一次,和你的距离这样近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炎热,除了嗜睡,林以乔近来胃口也不佳,吃什么都淡的没有味道,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她甚是奇怪凶手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想着想着就会睡过去,醒来就好像断片了一样,失去了意识一样,而且每天睡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林以乔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每天浑浑噩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可一时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是被人下药了吗?!什么时候?!怎么下的?!
饮食方面她吩咐了莺莺格外留神,莺莺更是为保险起见每每都用银针验过才安心。如果有问题,不可能就她一个人中招。
林以乔怕自己难得的清醒又错过什么,第一时间对着顾十三轻声嘱咐道:“不要让我睡!”
她不想把动静闹大,更不能请大夫,如果真的是凶手下的手了,那他要是察觉到林以乔发现了端倪,很有可能就会收手,到时候便前功尽弃了。
林以乔拿下头上的发簪,一犯困就使劲扎自己,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停的重复默念着:“什么是我有,你们没有的?”
什么她有的,他们没有的?顾十三也想不了那么多,看着她一下下的扎在手腕上,血肉模糊,不忍却也不知道怎么能帮到她。
他冲着不远处的周吉一个示警,要是有人在暗处盯梢周吉不可能没发现,有外人进来动手脚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顾十三抱着林以乔本想先回房再做打算,可是却听见她虚弱的说:“去......去琴韵房里。”
连刺伤都阻止不了自己想闭上眼睛入眠的冲动,林以乔更加明确她是被下了药,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而是一种让人失去自控,神经缓慢,逐渐失去意识的药物。这凶手的手段的确高明,悄无声息地就得了手,竟然没一个人察觉,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更是想不到是究竟怎么被下药的,完全看不出任何中毒的征兆。
也许是血流多了,此刻林以乔虽然很虚弱,神智反而清醒了许多。她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可也不能排除是她房间里的某样东西,她能确定的是琴韵的房间目前是最安全的。
琴韵不知道这一趟出来会耽搁这么久,眼看着花魁大赛日子将近,她只能先回去了。她走了以后,房间一直空着,凶手也不可能会想到在那里面做文章。
顾十三放下她后,便走到门口喊着莺莺吩咐道:“我今天晚上宿在这里,你去多打些冷水来,顺便帮我拿些止血的伤药和换洗衣物过来。哦,对了,再泡上一壶浓茶,茶越浓越好。”
莺莺应允下来,却又伸长了脖子探着头想看看里面躺着的女子,是不是她家主子。她疑惑的皱着眉头,明明看见林以乔和顾十三在院里说话的,一眨眼人都不见了,好似看到顾十三抱着个女子,却是进了琴韵的房间。
顾十三来不及多解释,挥挥手催促道:“快去吧,记住,一切如常!”
莺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也从她老主子的神态里读到了事态的紧急性。
直到她帮忙拿着东西进了房内,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为林以乔准备的,看到满手是血的主子,一向性子安稳的莺莺是又焦急又心疼。
顾十三一边麻利地处理着伤口,一边再次叮嘱着莺莺:“你把冷水全倒进木桶里,然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记住,最重要的是对外一切如常,其它的有我!”
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和着衣服把她整个人都泡在了冷水桶里,更是细心地把林以乔包扎好的手挂在木桶外面。顾十三一心只想着她说的不要让她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