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这样风情万种的女子,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记得的人自然也多,两个人一路走一路问的,很快就循着找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又是这样又窄又乱的小巷子,又是这样没有人烟,没有什么光亮的小巷子,林以乔从屏住呼吸到急促不断,她控制不住的自己抓挠着自己的手,不镇定的感觉随着越走越深入而慢慢的全跑了出来。
李云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想伸手搂着她,说些安慰的话语,或者抱过她,让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在。却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像话痨一样,一句接着一句的,自说自话一般,净说着一些不搭边的话。
比如说哪里哪里钓的鱼格外的肥美,比如说在海边散步心很平静,偶尔还能踩着几个贝壳,比如说他酿的杏子酒没有小时候品的那般香甜,多了一丝苦涩,比如说他很想再看一次萤火飞舞的美景......
李云泽一向话少,现在想多说一些吸引林以乔的注意力,颇像搜肠刮肚,才网罗了一些说辞,只是说着说着,好像有种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感觉?!
林以乔虽没什么回应,手却慢慢松下来了不少,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说着那些蹩脚的言语,的确舒缓了神经的紧张。
也不知道在巷子里绕了多久,半天都没碰上个人,在林以乔眼里,每一条路都长的是一样的,好在是李云泽带的路,找了几处院子后,他们居然看到了阿水说的那个老婆婆。
老婆婆在自家院门口放了把椅子,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呼吸轻的不靠近一点都察觉不到活气,她就这么坐上一整天,是在等什么人回家吗?!又或许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的太过冷清寂寞了吧......
林以乔二人也没有上前打扰,没想到找阿媚找着找着,居然找到了吴师傅的住处附近来,听说阿媚和他夫人相熟,住的近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两个人同时放轻了手脚,似乎一致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周围住的人不多,自然也没人察觉到二人偷偷摸摸四处张望的异样,他们探头探脑的看了好几处院子,才找到吴师傅住的院落所在。最先注意到的是院子里挂着的一件女子衣物,五颜六色的随风摇摆,可院里种的菜地却已经荒芜,一看就是很久没人耕种打理了。
夫妻两常年在家里缠绵相守,却没一点时间给菜地浇点水?!老婆婆一个人住的院子里都有好些绿色的菜苗子呢。也许他们根本不喜欢锄地种菜吧,疑惑也只是一带而过,两个人趴着头想听一听,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桌上放了些下酒的小菜,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翘着二郎腿,一边摆弄着自己染了色的精致指甲,一边品着酒,一个眼神就让身边站着的吴师傅周到的伺候倒酒夹菜,他半弯着身子,手里拿着酒壶,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生怕惹得那美艳女子不快。
见着女子心情似乎挺愉悦的,吴师傅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阿水说了好几次要上门看看你这个师母,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推辞了,其实......”声音是越来越强,最后的几个字更是跟蚊虫声一样。看到女子凌厉的眼神更是连话都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没想到这女子就是他的妻子阿芬,原来吴师傅还是个惧内的,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瑟瑟发抖的样子,怕是长期被妻子欺压惯了。
阿芬抓起一把花生就扔在吴师傅的身上,让他闭嘴,接着开骂道:“啰嗦,听到你的声音都烦,快去拿些钱给我。”见他不愿不动的样子,女子气呼呼的直接站了起来,揪着吴师傅的耳朵一个瞪视怒道:“瞧瞧你那没用的样子,一顶绿帽子从头套到脚了,还在那死要面子,老娘还配合你做你的贤内助,你就偷笑吧,别废话,快给钱......”
说完,阿芬还踹了吴师傅几脚,凶婆娘的嘴脸暴露十足,说的话更是字字戳进一个作为男人的心窝里。吴师傅没吭声,却被激怒的扬起手想打阿芬一般,阿芬不甘示弱,昂首挺胸的冲上去,嚷道:“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要敢打我就把你做的那些肮脏龌龊事到处宣扬,看你到时候怎么做你的大师傅。”
阿芬把吴师傅简直吃的死死的,听这话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把柄在手上一样,见吴师傅才强势了一会又垂下了手继续当缩头乌龟的模样,阿芬继续出言讽刺道:“当初不知道是谁为了几个臭钱亲自把娘子送给他人把玩,怎么,现在有几个臭钱了,就忘了自己当初那贫贱嘴脸了?!你就是个懦夫,当你的娘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全身上下没一点像个男人的,那夜的雷怎么不劈死你呢......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人快活!”
阿芬根本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温柔,吼骂声中,还抓起个酒杯狠狠摔在吴师傅的身上,不小心划画了指甲的一角,气的要四处找家伙教训他出出气不可。
吴师傅一边躲避着,一边无奈的递上一袋银子,阿芬这才罢手,消了口气的数着钱袋子里的数目,又很不满的抱怨道:“你要是每月都乖乖给老娘送钱过来,何须老娘跑这一趟,看看你那张丧气的脸,多看一眼都倒胃口。”
阿芬此刻的语气是平和了很多,可带着满满的不屑与蔑视,用词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难听。听她话里的意思,他们个人是长期分居状态?!外界那些琴瑟和鸣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许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