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当他是透明了,哪有这样的家仆,顾十三囔囔的嘀咕着,暗道也只有林以乔这样的性子,才教的出来这么有主见和没礼数的,莺莺燕燕原来跟他身边伺候的时候,是多么的乖巧听话,体贴细致啊,现在活脱脱的完全变了个人,像两只难缠又暴躁的兔子......
既然没人搭理他,那他走便是了,反正林以乔人都已经回到她自己的住处,只不过一时半会没人照看而已,她那么独立自主,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顾十三扇子一收,就要往门口走去,只是这脚还没踏出门槛,他又一声叹息,无奈的走了回来,心里暗暗骂他自己真是没出息,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她一个人倚靠在门栏上的苍白身影,罢了罢了,她那一身红疹也是因他而起,好人做到底,坏事管到底,眼下也就他最闲了......
果然,林以乔还是坐靠在原地,顾十三不满的暗道他又不是林以乔的谁,为什么事事都要他来操心,又道那个李云泽平时细心的很,这个时候居然也放心把她一个人留下,真不知道他有什么比这还重要的事情,就只看到她吹乱的头发,看不到她惨白的脸色吗?!
喝完药的林以乔一动也不想动,望着街上来往稀少的行人,听着远处街上的商贩叫卖声,眼皮渐渐地发重,居然安静的坐着睡着了,许是拖着未好的身子在外奔走了一天累坏了,又或是那汤药里面的宁神药材起了作用。
看着她直接坐在门口就能呼呼大睡,连大门都没关,心大的也不怕被人掳去,不怕有人溜进屋子来,顾十三暗道她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不过也是他最后一次瞎操心了吧,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他只知道他的心里挺喜欢这样的瞎操心。也许是因为他不知不觉间太过上心,所以她的事事对他来说都是不省心的吧?!
顾十三本想抱起她回房安睡,想起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又觉得此举不合时宜,他还是应该保持距离的好,他出来的时候和柳叶争执了几句,现在回去怕又是喋喋不休的唠叨罢了,闲着也是闲着,既无去处,就一同坐了下来,心情复杂的难以用言语表达,就好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一样,上下不得,他的头靠着另一边的门框,发呆发愣。
虽然林以乔戴着斗笠,从马车上下来的孙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们的小阿宝,她身上穿的那身衣服还是孙老亲自挑的呢,只是看到她和顾十三两人像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坐在那,不知道是不是闹别扭了,还是两人又在玩什么小把戏,不过心里不住埋汰顾十三真是白担了花花公子之名,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也不知道坐近一点,也不知道扶过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挨着靠着,怎么都比现状好啊。
见有人来了,顾十三起身整理了下衣衫,给孙老和佩姨让了个路,有气无神的样子便要告辞离开。孙老一摸小胡子就拦住了他的去路,佯装生气道:“你小子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带老夫去各处见识一下的吗,老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却要走?!也太没诚意了。”
小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使得顾十三展现了一丝笑容,却笑的的十分难看,他今日实在没什么兴致,更不想说什么话,就算是要漫无目的的去街上闲晃,他也不想顾及身边的人有没有尽兴。
孙老只是想留下他的说辞而已,他今日来是应佩姨相邀给陈青莲看诊的,自从她的两个哥哥杳无音讯之后,她便一直郁郁寡欢,虽然她知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要坚强,要健健康康的生活,一切都要照常,她也努力照做着,可她还是止不住心里的担心,止不住脑子里的各种胡思乱想。睡的也不安稳,日渐憔悴,这几日更是屡屡肚子不适,有几次还见了血,虽然是微量的,却还是吓得她和佩姨不轻,请了好多大夫来看过,都不过是开一些安胎的良方,嘱咐多多卧床休养,切勿下床走动。
一直不见好转,佩姨比谁都担心,怕情况越来越坏,更怕再这样下去陈青莲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不住,只能去请孙老出山,孙老之前在宫里就负责过很多贵人们的胎,想必经验丰富,有其它的办法也说不定。
听完佩姨说的情况,孙老立即就赶了过来,妇人怀孩子的时候见血,可大可小,耽误不得,又道佩姨也太拿她自己当外人了,有什么事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才是。
孙老朝着安睡的林以乔就冲顾十三使劲给眼色,见他无动于衷,一摸老腰,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怜我的小阿宝睡在地上都没人管,小老头心疼呐!”孙老说着颤颤巍巍的走过去,还不忘揉一揉他的腰,像是自言自语说道:“没事,没人管你,外祖父管你,外祖父这把老骨头还是有点力气的,这就抱你回房去睡。”
装模作样间,眼睛往顾十三处一瞥一瞥的,他心里也是奇怪的很,平日里顾十三不是最喜欢在林以乔面前晃来晃去的吗,有什么事更是不掺和一下都嫌不过瘾,现在这么好献殷勤的机会他都不知道把握,挺机灵的一个人,这是吃错药了?!
瞧着他想弯腰,还一弯三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顾十三真看不下去了,道这小老头一番话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呀,还真是个老顽童,都一把年纪了,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不过被他这么闹上一闹,心情倒是好多了。
顾十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孙老往旁边站一站,别等一下真把腰闪了,他弯下身子,却没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