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的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前,周边都是田地庄稼,这农庄上没什么人住,零零星星的只有几户人家,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院落的栅栏半开着,栅栏边上挂着一缕布条,像是从衣服上不小心勾下来的。院子里乱成了一片,水桶,木盆,凳子什么的全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一看就像是发生过争执打斗。
门敞开着,窗户紧闭着,屋内的摆设一览无余,皆是整整齐齐的,没有人闯入过的痕迹。房内也是空无一人,看来人连门都没来得及进就被强行带走了。
李云泽拳头紧握,一拳打在桌子上,道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担心容妈已经遭遇了不测。
还来不及细想下一步如何是好,院外便传来一声响动,闻声走出去人影却没看到一个,只有一个水桶在井边不停的打转着,桶身上还有些水渍。
李云泽不禁疑惑不已,小心翼翼的往井边走去,探出头一看,只见还未平复的水花,正一圈圈的波纹散开,伴着丝丝血红色飘上来。
再一细看,隐约好像看到一个身影在缓缓下沉,莫不是?!李云泽瞬感大事不妙,想唤荣安找人帮忙的时候,一群穿着庆王府家丁服的人跟着一个老妈子赶到现场,一上来就包围了李云泽和那口井。
每个家丁手里都拿着棍棒武器,看着眼生,怕是王府里新招来的好手。那老妈子走的气喘吁吁的,一脸尖酸刻薄样的开口道:
“我们王妃真是料事如神啊,猜的一点也没错。小公子,你果然在这。看样子我们是来晚了一步啊,这人怕是已经被你灭了口,沉到这井底里了吧?!我说小公子,怎么说那都是你奶娘,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也真下得去手哟!来人~”
老妈子牙尖嘴利像变脸似的一套一套的,嘴里一口一句小公子的叫着,言辞却是毫不客气,见了李云泽更是连行礼都省了,脸上丝毫没有恭敬的样子。
她是庆王妃身边的得力帮手崔妈妈,一个老妈子都敢如此张牙舞爪的不把李云泽这个小王爷放在眼里,可见他在王府的处境和地位一般。
崔妈妈一声喊,手一挥,几个人上前就控制住了李云泽,其后吩咐人游绳下去井里一看究竟。信心满满的道,等证据确凿就带李云泽回去听候王妃的处置。
李云泽看着自己手上和衣前沾到的血,愁眉深锁,定是刚才撑着井沿的时候蹭上的,自然而然这井沿上就印上了自己的血掌印
他此刻意识到这是个圈套已经太晚了,怪自己大意愚蠢,居然掉入了那女人的陷阱不自知,还傻乎乎的留下了这么多不利的证据。
除了庆王妃那个老女人,还有谁如此处心积虑要置自己于死地?!李云泽一边想着一边希望井里打捞上来的千万别是容妈妈,她可是自己和母亲最后的一丝希望了。
游绳下去的人很快就拖着一具女尸浮了上来,这女尸身型微胖,一身灰色的麻布蓝衣,中间被鲜血染红一片,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脸上。
脸的右半边划了好几道口子,可能是抛尸下去的时候擦着井边造成的,血肉模糊的样子辨识度很低,不过从身型和体态来看,都有**成相似。
李云泽失神的站在原地,还是被庆王妃抢先一步下了杀手,摸着发疼的脑袋瓜子,不知道还有谁能证明自己和母亲的清白?!
当年的事情容妈也是知情者之一,就算所有的人都被庆王妃收买,同她一张嘴说话,但容妈绝对不会倒戈相向,帮着她污蔑自己和母亲。这怕也是庆王妃为什么要杀她的原因吧。
可现在......
“唉,也是个可怜人,看来是没人给她收尸了,送去义庄吧,给几两银子好生安葬咯。”
崔妈妈说完捂着口鼻,表情十分嫌弃,不愿靠近沾着晦气的尸体,草草瞄了一眼,让人赶紧抬了下去,接着对着李云泽发话道:
“小公子,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王妃也不想这样的丑事外扬,传出去有损我们庆王府的声誉。你要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老实交待一切,王妃也能想办法把事情遮掩过去,只是你这杀人的罪怕是怎么遮掩都逃不过了。不过王妃心善,庆王府也养得起闲人,肯定会善待你的母亲终老的。”
李云泽不作声的默默站在那,没有任何情绪的显现,他明白是他们连累了容妈无辜牺牲,可他自己此刻也像砧板上的肉,无能为力。
荣安气急的要上前帮主子理论辩驳,他无时无刻都跟在李云泽身后,根本没见过任何人出现,更别说容妈妈了,主子又怎么可能会杀人弃尸呢,他就是最好的人证。
李云泽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况且崔妈妈刚才的话变相就是威胁,提醒他不要乱来,他的母亲还在王府呢。
与其费无用的唇舌,还不如想想有没有解决的方法:“人不是我杀的,我自然会跟你们回去说清楚。荣安,你去告诉十三少一声,今天我要失约了。”
眼睁睁的看着李云泽跟着他们上了马车,荣安急得直跺脚,这一回去,主子肯定是出不来了,凶吉难测。
偌大的庆王府里,除了云墨小姐和主子要好,会帮着说几句话,其他墙头草别上赶着踩几脚拍王妃的马屁已经很好了,根本没有人能帮的了主子脱困。
失约?荣安一拍脑袋瓜子回过神来,主子有没有约人他还不清楚吗,主子是暗示自己去找顾十三想办法救他们啊。
对,十三少和主子一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