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坐落在不起眼的小巷子里,规模不大,往来的人也不多,有路人经过,也会自觉的放慢脚步,生怕脚步声打扰,倒也是僻静之处,适合孩子们专心念书。
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朗颂声,门没关,轻轻一推就开了,一眼就看到课堂内坐着一群摇头晃脑的孩子,正襟端坐着,用那稚嫩的声音随着先生摇头晃脑的念着之乎者也。
院子里种着几颗枣子树,茂盛的枝叶从墙上爬出,一颗颗枣子红彤彤的挂在枝头。风一吹,仿佛还能闻到微微的果香,熟透了的枣子偶有落下。
一女子正弯着身子,捡起一颗颗掉落的枣子,稍加擦拭,收在腰间的围兜里。她小心翼翼的踏着碎布,低头看的仔细,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踩到了枣子糟蹋了。
女子一身蓝白相间衣裳,头发高高盘起一个随意发髻,没有多余的首饰,只是简单的用一根暗红色木簪子挽起。
林以乔帮忙拾起几颗枣子,笑着上前递过去。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低语聊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找就找对了人,这女子让她喊自己佩姨,她还是这学堂的负责人,也就是说这学堂是她创办的,听她说起来开了都快有十年了。
林以乔不禁心里感叹佩姨才是年轻有为啊,自己这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是浪费了多少的光阴啊,道她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呢。
谁知佩姨掩嘴一笑,道小姑娘嘴可真跟抹了蜜一样甜,打趣说要是自己再年长个几岁都可以当她的娘了。
惊的林以乔嘴里都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连连夸她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好,向她打听保养秘方。
佩姨开心的合不拢嘴,拉着她的手不放,俩人一见如故,别提多亲热了,欢快的聊天气氛在林以乔问及江望成的时候戛然而止。
这江望成就是容妈的儿子,从佩姨的表现来看,地方是找对了,她肯定也是认识的,紧张的样子,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故事呢。
林以乔可不信她的连连摆手,正想上前一步盘问到底,被一旁的李云泽拉住。凭佩姨维护的推搡,他不觉得这样问下去会有收获。
“其实是这样的,她是江望成在乡下的妹子,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哥哥在这里当教书先生就巴巴的赶过来了,就想认亲团聚呢。这不,又是空欢喜一场,她寻亲的一路上可没少吃苦呢......”
李云泽说起瞎话来也是头头是道啊,还不忘冲林以乔打眼色配合,他这会可没躲躲闪闪的戴个大黑斗篷,大白天的越遮掩越此地无银。
反应过来的林以乔赶紧变脸,戏精上身,捂着嘴使劲点头,哽咽难语。心里乐道好在是李云泽,若是顾十三,说不定又要不正经的调戏上佩姨啦。
想起在来的路上,遇到庄有晴,顾十三笑的跟朵花似的,连正事都不管了,一脸逮着姑娘就不撒眼的花花公子样,这会怕是带着她到处游玩,乐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吧。
庄有晴从哥哥那是听了不少顾十三的fēng_liú事,男人哪有不fēng_liú的啊,他有资本才会招蜂引蝶呀,庄有为劝说的言语反而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比起那些欢场女子,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正好在街上偶遇,面对顾十三对自己的热情邀约,和直勾勾的眼神,庄有晴满心欢喜却只是腼腆的点了点头。
这会俩人泛舟湖上,琴声悠扬,庄有晴享受着独处的同时不停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步林以乔的后尘,想起刚才顾十三对她视而不见的样子,怕是已经失去新鲜感,冷漠弃之了。
微风轻轻地吹动着河边的柳枝,吹动着船上的轻纱,顾十三眯着眼睛小憩,却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不想言语,只是想安静片刻。
脑海里却满是李云泽与林以乔共处一室的场景,孤男寡女睡在一个房间里,李云泽什么时候这么不避讳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是气李云泽把自己这个兄弟抛诸脑后?!是气他们两背着自己在一起?!不应该啊,他们要真的在一起,应该为李云泽这颗千年银树终于开花高兴才是啊!
美人,美酒,人生几何,何必无端平添许多愁呢,顾十三悠悠的拿起酒杯,魅惑一笑,对着庄有晴一饮而尽,大好时光别浪费了~
“若是可以,还烦请佩姨带我们去看一下兄长之前住过的地方,我想多了解兄长一些,他离开的时候我还年幼,都快记不得兄长的样子了。”
佩姨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们,最后还是承认了,她是听说过江望成有个妹子在乡下,也的确是失联多年没见了。
一听佩姨说江望成已经离开很久没有回来了,林以乔转溜着眼珠子接着演下文,紧皱着眉头恨不得能挤出几滴眼泪来。
佩姨初见着林以乔这姑娘就觉得亲切,心里喜欢,这下又听说她是江望成的妹妹,终是被她拉着衣袖可怜兮兮的一番话打动了,领着他们去了后面的房间。
房间收拾的很整洁,桌子上也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不像是久没有人居住,要么就是经常有人打扫?!
翻看着房间里的画作诗词,佩姨解说道都是出自江望成的手笔,言语间还带着一丝自豪。
林以乔配合的大加赞赏,心里却不觉得这诗作有多特别,为人师表不应该全是些情情爱爱的作品呀,一心希望能找着江望成的自画像。
“江兄可真是饱读诗书的才子啊。这些画作倒是提醒在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