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的秦元见着许奕进来,面如雕塑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没有,只是沉默以对。
许奕叹息一声,心里也是难受的紧,说:“你别这样。”
秦元抬着无神的眼眸看向他,“我怎样?”
“唉……”
许奕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声,经久不散。
秦国咸阳
“元儿走了多少时间了?”
昏暗的房间内,忽然发出一道声响。
老内侍闻言,面色微凝,连忙快步走到床榻旁,身子轻轻靠过:“回禀大王,殿下走了已有半年光景了。”
随着老内侍的话语落下,寝宫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斑驳的光阴照射下来,让的昏暗的寝宫呈现出一片奇异的光彩。
时间在缓缓流逝,不知是过了多久,秦堰又说话了,“那魏军打到何处了?”
老内侍有些犹豫。
或许是看出了老内侍的真实意图,秦堰眸光略显几分尖利,他说:“不要欺骗寡人,如实招来。”
老内侍面色一凝,这才缓缓说道:“就在三天前,雍城破了,魏军占领雍城后,并未继续行军,想必是养精蓄锐。”
秦堰听完,眼眸底的光芒彻底暗淡下去,他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那就是说,我秦国自此便再无关隘了,那魏军可从雍城长驱直入,朝发夕至……”
他这番话说的尤为艰难,甚至是带上了几分沉重。
“传王诩……”
老内侍答道:“是。”
很快,拄着拐杖的老人就被带了上来。
与其他人不一样,见着秦王时,他并未要求行礼,甚至连基本的点头示意都没有。
要知道,在当时,可是大不敬,抄家灭祖那都是轻的。
不过,秦堰并未在意这些。
他只是响起了秦元临走前对他说的话。
若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大可让王诩谏言。
如今似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方,也到了王诩发挥作用的时候。
见着王诩进来,秦堰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虚弱的说:“对于最近的局势,你怎么看?”
“你是在问我的意见吗?”王诩指着自己说道。
“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内侍立刻呵斥道。
秦堰挥挥手,示意其无须在意,而后望着王诩,认真说道:“对,我是在问你的意见。”
王诩笑呵呵的说:“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哄骗你的假话?”
秦堰说:“自然是真话。”
“那好。”
王诩自顾自的寻了一把椅子坐下,而后说:“真话就是,秦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内忧外患,撑不了多长时日,还不如趁早投降,以免多加伤亡。”
老内侍怒了,“你这老朽怎么说话……”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秦堰便拦住的他,而后看向王诩,说:“还望先生指正,何为内忧?”
外患,显而易见,自然就是即将军临城下的魏国大军,那内患又该是什么?
王诩摸着胡须笑了笑,说:“你看重亲情,明知道秦川在腐蚀朝堂根基,你却是视而不见,做王,要心狠,关键时候不能手软,一国之君的所有错误,你都犯了一遍,你说,这个国家是不是强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