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旋即拿出一枚药丸。
若是秦元醒着的话,一定会惊奇的发现,这枚药丸,外观有些奇特,赫然就是后世的胶囊。
而王诩手中,赫然有数枚胶囊。
胶囊在后世较为常见,因为生产工艺的先进以及医疗水平的高速发展,制造胶囊已是轻而易举。
但是在今日,还处于青铜器时代的战国时期,没有先进的医疗水平,就连新生儿的存活率皆是远远不及后世,一些在后世习以为常的小病小灾,都可能是当今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
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王诩手中,竟然出现了代表后世先进医疗体系的胶囊,着实令人震惊。
王诩将两枚胶囊放进秦元口中,轻轻喂了一口水,而后坐在一旁看着,见着后者脸庞面色稍微好了一些之后,他紧绷的心才逐渐放松下来。
同时有些可惜的说道:“最后只有三颗胶囊了,你可省着点啊。”
与此同时,咸阳城。
秦元伤重不治的消息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传到了咸阳城,短短一天时间,便是如飓风般席卷了整个秦国。
秦人皆知,他们的太子秦元刚到巨鹿郡,连秦国大军都没有到,就被魏军打成重伤,如今躺在病榻上,动弹不得,随之而去的太医皆是认为秦元必死无疑。
虽说妄议一国太子的身子状况是不好的,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刻,更加有扰乱军心的嫌疑,但是,不知一名太医如此认为。
本来秦堰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派遣过去的太医身上,但传回来的消息很不利,桌案上,摆放了几个时辰的白粥已经凉了,这是早膳,还有午膳,秦堰都没有使用,也就是说,直至傍晚,秦堰滴水未进。
这让贴身内侍黑伯很是心急。
不过也无可奈何,他缓步走去,悄无声息的站在秦堰身侧。
秦堰正在凝目看奏章,视线很昏暗,凭借着烛灯的光芒,依稀可见上面的字体。
字越少,代表着事情更严重。
那奏章上,只有短短数字,殿下病重,多名太医束手无策。
心情不好的时候,秦堰就会吩咐人,把书房内的灯都撤了,只留下桌案上一盏老旧烛灯,这是他初登大宝时,父王送给他的礼物。
年岁已长,这盏烛灯的命运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但念旧的秦堰并不愿意就此抛弃,命令工匠将其修好,并且是在不改变原样的基础上。
昏暗的房间,唯有桌案上,有些许光芒。
被黑暗笼罩,秦堰很享受这种感觉,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感受到空寂。
黑伯开口道:“王老先生去了,想必殿下应该有救。”
说到王老先生,秦堰抬起头,用一种极为晦涩的眼神看着他,说道:“那个王诩是什么来历,查清楚没有?”
对于王诩,秦堰到底还是有些忌惮。
王诩给他的感受,有点深不可测,而且自此之前,完全没有王诩的任何消息,包括是哪里人,家中有何亲眷,何时来的咸阳,有什么目的,这些一概不知。
就连秦国王室引以为傲的黑冰台都是没有丝毫头绪。
黑伯摇摇头,说道:“完全没有头绪,整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不过殿下对其好像很信任,许立人那边,我有曾探过口风,他也不知道。”
这番话说完,秦堰的目光更加深沉了。
他将手中奏折轻轻放在桌案,叹息一声,说道:“你派人暗中保护元儿,若是发现王诩对元儿有别的心思,可先斩后奏。”
黑伯本想解释一番,但见着秦堰心意已决,只好将所有的话尽数吞咽进去,应声答道:“好。”
长公子府中,秦川坐着首位上,见着底下的人儿禀告。
下人说完后,便等着秦川发话。
秦元端起茶水,吹了一口热气,然后掀开茶盏,抿了一口,细品之,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一脸享受笑容。
睁开眼时,才望向底下人,同时将茶盏放在一盘,漫不经心道:“你的意思,秦元要没了?”
下人道:“宫里派去的太医都这么说,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我们的人回来才清楚。”
“嗯。”秦川道:“那你下去吧。”
下人走了,谢平从后院走出来,站在秦川身侧。
秦川低声道:“你说,秦元是真的要死了吗?”
谢平弯腰恭敬道:“我倒是觉得,死活着不死,对我们意义不大。”
“哦!”秦川睁大眼睛看向他,有些惊讶道:“何出此言?”
谢平笑了笑,在秦川的示意下寻了一处矮墩坐了下来,这时下人端来一杯热茶,他接过,轻轻眯了一口。
“继续说。”秦川道。
谢平将茶盏放在一旁,嗤笑一声,说道:“我们的人如今占据朝堂过半,那柳恽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即便是秦元活着回来,他有这个能力去扭转局势吗?”
语气里面皆是不屑。
其实也情有可原,秦元没有深耕朝堂,只顾民生民望。
赈灾救民,亦或是为了秦国去楚国当质子,诚然,这些成为了秦元光鲜的履历,但是,他却忘记了在朝中积累自己的势力,这可是致命了。
要知道,日后王权更替,这些朝臣也是会起到相当一部分的重要作用。
秦川听闻,又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脸上的笑容也更盛了一些,他挥了挥手,示意谢平喝茶。
再说咸阳王宫。
身穿黑衣的人匆匆进去宫殿,路途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