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当朱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元才算是真正的被气笑了。
这么小的一个地方,十几年贪污所得,竟然快抵得上偌大秦国大半年的国库收入了。
那这里的人民该是如何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王朝之下,竟然还是有这等事情发生,秦元愤怒至极。
朱三吩咐下,那家宰便是又抬了几个箱子来。
或许是想拿出这些来,可以保住自己一命,在他念头里,这算是将功补过。
不过,很显然,秦元并不打算放过朱三。
箱子又被抬出来两个。
秦元一一检查,这两个箱子应该是朱三留的后路,以防日后做不成这个官了,这两个箱子的财富也足以让他衣食无忧后半辈子。
朱三想的很美好,用前八个箱子来换宽大处理,而后用另外两个箱子来保证日后的生活所需,如果是遇到别人的话,那兴许朱三这一套还真的实行了,但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秦元。
秦元最痛恨贪污的官员了。
所谓贪赃枉法,有贪赃,自然就有枉法了,那就不知道有多少没权没势的人死在了这种官员手中。
“真的没有了?”秦元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最为纯粹的神情。
昨日晚上时,他睡不着,便是看着外面景色。
想当初,栎城可是一片繁华,即便是夜深,那都是能够见到灯火璀璨,而在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他一开始以为是这座城镇有些荒凉,但是现在却是察觉出一丝异常来,想必应该是太过于苛刻了。
秦国发展至今,很多州郡都是极为繁荣了,可如今这座州郡,却是令人失望至极。
朱三闻言,苦笑一声道:“真的没有了。”
秦元冷哼一声,或许是瞧出了这人说的是实话,并未继续追究。
“拖下去,打入死牢,择日……”
秦元的话还没有说完,王诩却是悠悠起身,说道:“先关入牢里,等候发落。”
秦元愣住了,他有些不理解的看向王诩。
王诩却是朝他摇摇头,并未说话,眼眸有些复杂。
秦元见状,便是说道:“那就按照先生的吩咐去办。”
此时先生说话,那定然是他有些鼓励不周的地方。
于是,在摒除众人后,他开口问道:“先生刚才为何这般说?”
王诩喝了一杯茶,说:“你可曾想过一个问题,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而是朱三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是朱三的人,我们就只有四个,如果你这时杀了朱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或许是可能拼一拼,到时候我们可能就会交待在这里了。”
秦元着实没有考虑到这里,刚才完全是一番热血,如今听到先生这么说,才方感到一些后怕。
“还是先生老谋深算啊。”
他傻傻的笑了笑。
王诩也跟着笑了一声。
只是,本打算今天下午启程,就按照目前的样子,恐怕有些难度了。
秦元提议,他即刻就写信给父王,迅速派遣一个新的郡守来接手,不过被王诩拒绝了。
最后许奕说他与陆言留在这里,暂时处理这里的事情,而秦元与王诩则是一同前去郢都。
傍晚时分,已经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大半的秦元有些依依不舍的走出了郡守府。
倒不是说他舍不得郡守府,而是有些舍不得许奕。
此时,周围两处没有多少人,郡守府处于主干道上,按理说,应该有人经过。
可以一眼看去,街道上都只有零星几人,两边商铺都关着门,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城门。
荒凉至此,那朱三的罪恶可想而知了。
秦元站在郡守府门口,叹息一声,面色沉重的拍了拍许奕的肩膀,“你的任务重的很啊,在朝廷的人没有来之前,你可要撑起重担啊。”
许奕倒是极其轻松的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吧,有我在,这里都不成问题。”
那陆言站在许奕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秦元准备走的时候,却是忽然抬起头说道:“小心。”
声音很小,但秦元听见了,他笑着看了陆言一眼,而后又与许奕对视一眼。
这算是一个进步吧,好歹他与陆言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上路了。
马车被夕阳的余晖拉得很长。
进城时是两辆马车,今日只有一辆了。
马车隆隆驶出,街道两旁,只有零星行人。
秦元探出脑袋时,见着就是荒凉一片,街边房屋大门紧闭,没有一点人的迹象。
连城中都是荒凉如此,就别提乡下了。
“奕子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秦元面色凝重的叹息一声。
一直闭着眼睛的王诩悠悠开口道:“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样的地方在秦国还有很多,这样的官员在秦国也还有很多,你杀不完的。”
“那我就见一个杀一个。”
秦元嘴角咧出一抹冷冽弧度。
王诩看向秦元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欣赏,不过嘴里却继续说道:“那你就能保证下一个官就一定是个好官?”
“我……”
秦元忽然愣住了,想了一会儿,便是说道:“我不敢保证,但是我能够保证,凡是我遇见的贪官,见一个杀一个。”
“年轻气盛是极好的。”
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不过王诩很显然并未打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毕竟要给这个未来的君主留一些希望。
“你日后做了秦